李任意说到这的时候,眼底冒精光。
“进去之前,被沈尔京家的一个穷亲戚看见了,我现在想想,事情从那一刻就开始坏掉了。”
他说:“我告诉师兄,自己心中郁闷,有些话想跟他说,我告诉他,晚上八点约清河灵庙见。”
他回忆道:“去买那些工具费了我不少力气,好在师兄清瘦,体格也不如我,将他弄晕不是什么费劲儿的事。”
接下来的时间,他几乎是还原了杀人的过程。
狠毒又血腥。
最后他说:“今天之后,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关樵小组与风岭警方进行视讯会议。
李任意所交代的作案过程与推测及线索初步一致。
关樵决定,要扩大摸排范围。
首先,要从李任意身边的人下手,李任意的现任妻子则是首要人选。
而徐放
老房内。
窗帘紧闭,室内一股子积攒过量的烟味。
关樵进门的时候,没差点被呛得晕过去,虽然他也是个老烟枪,可是也架不住这密闭二手烟的味。
他摸索到了门口的开关,自作主张的开了灯。
徐放就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支烟,半眯着眼睛抽,关樵开灯的时候他闭眼拒了下光。
“审出来了么?”他偏头,将烟灰摁灭在烟灰缸里,嘴里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来。
关樵走过去一起坐下,搁茶几上拿下一罐未开封罐啤,仰头灌了几口,痛快的哈了口气。
“全交代了,下周三带嫌犯去当年埋尸的地方指认。”
“我妈呢?”徐放揉了把眉心。
“阿姨不在剧院,你师妹说她去南京参加交流会了,现在估计还不知道这事呢。”
徐放点头,缓缓的站起身来。
“哎,你干嘛去?”
“老关,嫌犯审判前能进行会面么?”
关樵沉默了。
他心里贼复杂。
自己的亲师父杀了自己亲爹,对剧团的老人也都仁至义尽,谁知道到头来全是叛徒。
“行了,我知道了。”徐放脱下恤,解开裤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回头,关樵这才注意到,他满眼的红血丝。似乎一夜未睡。
“老关,这事没那么简单,仅凭他一人之力,还杀不掉我父亲。”
“现场那些杀人工具你看到没?每样都是需要用车运输的,清河灵庙演出在即,前一天白天工作人员出出进进的,那么东西肯定是晚上的时候进去的,东西也肯定是之前就准备好的,他一定有帮凶。”
徐放送出一口气,向后用力搓了把头发,将过去的温情全都搓没了。
“老关,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张丽萍从南京回来的第一天就接到了警局的传唤。
她直到坐在关樵面前的时候,神情都是恍惚的。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不要紧张。”
张丽萍这才正视关樵,两只素白的手搅在一起,神情苍白。
“小关啊,不对关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