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父亲的事,便多问了两句。”
李任意:“可是高昌高”
他瞳孔扩张,想起了什么:“可是沈尔京?”
徐放点头。
李任意身子塌掉,嘴唇哆嗦,半晌骂道:“沈家那小少爷可真不是个东西。”
当年沈尔京的做派他历历在目,尤其是无视他,让他记得最为清楚。
“我看沈先生待人谦和,师父何出此言?”
李任意怒道:“狗屁!怕是眼高于顶!”
撞上徐放的表情,李任意后知后觉自己在徐放的面前掉了面,他道:“当年你父亲郁郁不乐,跟他也脱不了关系,你们年轻人,眼皮子浅,看不出他是什么东西,当年你父亲到风岭,沈尔京可没少刁难。”
李任意面带怒意,娓娓道来。
他说,沈尔京那人骄傲自大,唯我独尊。
但是唯独敬仰自己的父亲。
他那人阴险狡诈,看不得任何人得到父亲的欣赏比他多一分。
当年邀请国海越剧团到风岭演出是沈尔京一手操办,可是归根结底是因为老先生沈从平想往剧社招贤纳才。
换句大白话,沈从平十分的欣赏徐放。
沈尔京请越剧团唱戏,一是孝敬自己的父亲,二是想看看这父亲嘴里天才男旦徐放到底是个什么物。
李任意的声调几乎难以控制,说到最后声音抖得厉害:“他用国海的根业,一个男旦的名声威迫你父亲,小人也,小人也!”
“我劝你少和他来往,他嘴里没什么好话,也不必相信他。”
“师父,我只问你一句,当年你可看清,吊死于戏台之上的是否是我父亲?”
李任意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徐放,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放问:“是或者不是。”
李任意:“是,我不会认错。”
“师父认识我父亲二十余载,自然不会认错,师父你说是我便信了。”
徐放笑着,躬身一拜,“师父,告辞。”
他转身向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
他于一早离开,在开往嘉兴的动车上,拨通了尤礼的电话。
“尤礼,拜托你件事,帮我找找李国一。”
尤礼反馈的很快,徐放一下车便搭乘去往临县的班车,按照尤礼给的地址,徐放找到了李国一。
同时出现的,还有风尘仆仆的尤礼。
“进来吧。”
李国一住的是大院,他辞职在家,妻子做点小生意,勉强糊口。
生有独子,屋子里贴了一墙的奖状。
“我说过,你去找派出所问,会比我在我这知道的更多。”
“李警官,我们开门见山,我清楚的知道,我父亲死于他杀。”
李国一手中的茶杯滚落在地,他震惊的看着徐放的脸,唇角翕动,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你的想法,如果你有所怀疑可以去报案。”
“事情已经过去十六年,现场的证据早就没了,所以李警官,我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