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收到消息后看了一眼,挑眉,脸皮都撕破了,再也不用假装喜欢他。
惦念?狗屁。
徐放下午三点到的上海,他没把回来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也没第一时间回国海大院,而是回了家。
那个荒废掉的房子。
他在抽屉中拿出一沓仅剩的辱骂信,塞进包的夹层,用面包和水解决掉饥饿,又在床上睡了一觉。
再睁眼时,夕阳余晖散进,天开始变得乌漆墨黑,下弦月勾着弯脸高高挂起。
在小区有主泰迪的狂吠中,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地址。
“师傅,去国海越剧团。”
爬山虎搭满青砖墙,大门紧闭,院内越胡、扬琴、唢呐、二胡、云锣、鼓板、镲多少多声伴奏。
女声唱道:“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徐放心中有数,是范宜君。
院子里围坐一团,国海演奏队坐东边,范宜君站中间,举手投足,英气十足。
徐放扣门,坐最边的常玉最先听到,将马札往前一勾,转身去开门。
“徐老师!”常玉又惊又喜。
范宜君手动作一顿,扭头往门口一看,常玉正迎着徐放往这边走。
而她这位师兄,单独拎出来看,少了股平时扮相上的风雅劲儿。
范宜君走出包围圈,迎上去:“师兄,回来怎么也不早说一声,也好让我们准备准备给你接风洗尘。”
徐放笑道:“待两日就走。”
范宜君招呼学员散伙,见三三两两的也不太愿意走盯着徐放看,干脆快步的跟上徐放,小声问他:“师兄,团里是不是出事了?”
他在高昌剧社学习的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回来?
范宜君的担心都写在脸上,徐放安抚道:“张女士身体不好,我回来看看。”
范宜君解了心疑,徐放走之前师母就病了,虽然母子俩关系发僵,但是作为儿子,师兄肯定会担心的。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范宜君将徐放送到拱门处便不再送,她一直看着徐放松一样挺拔,板正的身形没入拐角,才缓缓地收回眼神。
张丽萍坐在竹椅上乘凉,天渐冷,凉爽而不冷的日子不多了。
黑夜正浓,大门吱呀一声的打开,她缓缓抬起眼,竟然有一瞬间晃了神。
“妈。”徐放走了过来。
张丽萍面带微笑,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摸着徐放的脸,惜爱道:“怎么回来也不告诉妈一声。”
张丽萍眼底慈爱,未等徐放回答,便继续问道:“这回回来还走吗?儿啊,妈可想你了。”
徐放:“要走的。”
他再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张丽萍:“受了点凉,不碍事,倒是你,瘦了。”
徐放往屋里看了眼,“师父他人呢?”
“他戏班朋友儿子结婚,去喝喜酒了,你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