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就想着,会不会是驸马得罪了什么人?”
“许伟良?”想起刚刚他悲戚戚的表情,玄玉邪又说不出的隐忍,叹口气。
“不管是因为什么,如今驸马一夕之间失去了妻子与孩子,朕还是不能太过苛责与他!”
“是,奴才明白!”福安低着头为玄玉邪将雨伞撑了起来。
夜半的雨水一直淅沥沥的不停顺着屋檐滚落,许伟良有些疲倦却始终不愿意回到床上去休息。
单手杵着头依靠在桌角,房中一阵烛火摇曳,忽然室内全然一片漆黑……
许伟良猛然惊醒,看向四周,窗外的雨水混合着刷刷的树叶声,让他有些心虚的咽了一下口水。
“谁……在那里?”
“嘁嘁,怎么?难道你还怕是十公主阴魂不散的找上门来了?”
讥诮的声音让他瞬间就火大的起身,转身将室内的烛火点燃,冷然开口。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这位一夜之间失去妻子与孩子的^……虚伪驸马啊!”
“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你虚伪,没想到,你们这种文邹邹的人,狠起来倒是比我们这些江湖人更决绝,你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舍了,若是你娘子知道是你害了她,只怕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住口,我这也是为了报仇,这也是主子的要求!”
“呵呵,明明就是自己虚伪至极,却要把什么都赖在别人头上,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种阴险的小人……”
许伟良怒急的朝着那蹲在桌子上面的黑衣人冲了过去,却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行了,既然你自己都没有舍不得,我又何必在意?主子让我跟你说,现如今你可以给裕太妃写封书信了,想必她看到之后……一定会是锥心之痛吧?呵呵!”
说完这句话,那人便冒着雨夜飞出窗外,许伟良傻愣愣的看着漫天的大雨,似乎一瞬间又看到了倒在泥泞之中向他求救的十公主。
“不,我没错,没错……我也不过就是为了报仇,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没错……”
许伟良崩溃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脸上交织的泪水也说出了他此刻心中的锥心之痛。
天边一道惊雷乍响,凝霜一下子浑身湿透的喘着气起身,却发现阴暗的房间中,一人沉默的坐在床头,此时正紧紧抓着她的手,看上去十分的紧张。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凝儿,朕没事,朕只不过就是想要来看看你,看看咱们的孩子……”
说话间,玄玉邪的眼角竟然透出泪滴,吓得凝霜慌忙起身,将他像孩子一般的拥在胸口。
“皇上,到底出了何事?”
“小十……殁了!”
“什么?”好似惊天霹雳一般,凝霜完全没有想到昨日还看到的人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就突然没了。
“皇上,出了什么事?十公主昨日进宫的时候明明还很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十……昨夜回府途中遭遇刺客,连同她腹中的孩儿也一并……”
凝霜不寒而栗的起身惊恐连连的轻抚自己的肚子,似乎感受到他在腹中的心跳,这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皇上,那现如今公主府那边……”
“小十的灵柩现如今还停放在公主府,这件事朕一定要彻查,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你,伤害到咱们的孩儿!”
知道玄玉邪是受到了惊吓,凝霜慢慢的握紧他的手背,又低声开口道:“皇上,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凝儿,到底会是什么人?为何会如此心狠,小十可是一个快要临盆的孕妇啊!”
对于玄玉邪的迷茫,凝霜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此人如此狠辣绝决,他的行事作风让凝霜心中的阴影又逐渐扩大。
她的心中在怀疑一个人,但终究因为没有证据,现如今她还不能说出来。
想到这里,她慢慢的攥住玄玉邪的手,低声开口:“皇上,臣妾总觉得这是暴风雨的前奏,还请皇上一切小心为上!”
“凝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臣妾……如今也不太确定,总之皇上要万分小心,这件事也要尽快知会裕太妃,以免节外生枝。”
“裕太妃……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提及此事,小十明明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在朕的面前,可如今却……”
“皇上节哀,此时正是朝堂上的多事之秋,皇上可一定要振作才是!”
正在安抚之间,福安已经冲了进来,抬起头看着孤灯一盏的房中,此时在凝霜怀中寻求安慰的皇上,低声开口。
“皇上,刚刚琉璃宫传来消息,说是六皇子听闻十公主噩耗,现如今已经吐血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