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我的意识恢复了，一开始能动的只有肩膀，后来是整个胳膊，再后来每一个指关节都能自如地动起来了。

“按你说的，可能是那个手偶讨不到好处就走了吧。”

“嗯，大概是这样吧。”王清齐低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女人抬头问道。

王清齐苍白的脸色瞬间升上一抹绯红，本能地转过头去，掩藏起自己的白色头发与青色眼眸，但之后又发现自己这样做没有道理，这里本就是长得怪异的人居多，就算是眼前的人或者是李春然这种看着没问题的，也只是隐藏得好罢了。

“最后一个，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刚刚楚楚动人的表情如海潮一样退去，剩下的，只有为数不多仍在硬撑着表演的脸部肌肉。

“林月晴，我叫林月晴。”

王清齐此刻无比自信，他之前所有的疑虑如云烟般散去。

“那么，林月晴女士。”王清齐紧紧地搂住林月晴的细腰，左手将她的脸摁在自己的嘴旁。

“找到你了。”

女人想要挣脱王清齐的控制，但无奈他的身体将女人束缚震慑得动弹不得。

“你想错了，我不是手偶附身的，我现在就是我自己，你快放手。”女人一边嘶哑地求饶，一边挣扎。

“还在演？那我用这把刀割伤你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王清齐将手里的银色短刀轻轻靠近林月晴的手腕，脸上毫无表情，一瞬间，林月晴好像看到了曾经的手术医生。

那位也是这样毫无表情地给她开刀。

曾经的记忆好像切断了她的神经，巨量的恐惧涌入她的思维。

林月晴胃中泛起一阵恶心，只差一点外界的刺激，她就要哕出来了。

“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认错，一切的错我都认。”

“你承认你是手偶了？”

林月晴的腿直发颤，林月晴干脆自己蹲坐在原地，王清齐没有蹲下，他俯视着林月晴，静静等待着他的答复。

“我不是手偶，我的意思是，我原本不是手偶的。”

“说详细一点。”

“我是恶魔。”

王清齐将脚踩在林月晴的小腿上，像踩灭一根烟一样反复用力碾压。

“真的，真的，你凭什么不信我。”

“现在信了，只不过刚刚试探了一下。”

“六。”

林月晴专门眯着眼来看清王清齐面部所有活动。

没有，什么没有。

哪怕是一丝皱眉，嗤鼻之类的活动，林月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内心充满猜忌。

其实王清齐也并非无所谓的身份，张婴可是与他强制达成了杀光除她以外所有恶魔的协议，他不可能平白无故放过林月晴。

但是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铁塔管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