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手偶袭击了，它可以入侵我们的思维，占据我们的身体。”王清齐言简意赅地回应。

“啊。”女人轻轻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嘴，不自觉地向墙角退去。“那我们该怎么？”

王清齐变出一块银色的钵，扔给女人：“敲。”

“要是有人被附身了，我就拿这个敲。”王清齐举起手里的银色棒球棒，向女人示意道。

女人点了点头，顺便拿了把勺子，急促地敲起了手里的银钵。

周边僵硬的人像解了冻一样，惊恐地看向如同废墟的餐厅。女人觉得王清齐应该无暇再多和这么些人解释，于是轻声地走向每一个刚刚复苏的人，小声解释现状。

钵声越来越响，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畔，人群不知何时，靠近了王清齐。

王清齐虽然反感这么多的人的体温与香水混杂到一起，但一想到这是保护其他人的最好方式，还是忍了。

“孩子真不错，怎么来到了这里呢。”不少人在王清齐背后轻声交谈，似乎认为危险已经过去了。

“小……哥，小哥。”最先苏醒的女人不知何时靠近了他，声音已经不再颤抖。

“应该已经不用再敲了吧，都醒了。”

王清齐环望了四周，不知该如何下定夺。

“好吧。”王清齐放下球棒，在人群中找起了李春然。

“这呢，我是大众脸吗，这你都找不到。”王清齐循着声音望去，从人群中找到举着手的李春然。

“累了累了，眼神不好。”王清齐云淡风轻地解释道。

“怎么样，你都解决了。”

“大概吧。”王清齐向别处看去，李春然有些好奇他一直在看什么，便也转过头去。

几位客人紧实地抱住自己，剩下结伴而来的人就盯着对方的眼睛，无声地哭泣，有些人甚至拿起盘中的食物，舔上几口，细细品味每一层次味道的变化。

李春然还没想到王清齐有如此感伤的一面：“开心吧，救了这么多人。”

王清齐不说话。

李春然以为自己会错了意，王清齐其实是羡慕这些有人做伴的客人。

她想了想，开口安慰道：“该来的都会来的。

王清齐皱了皱眉，没理睬李春然。

“我去喝杯酒，等会我。”

“啊？哦。”

小逼崽子真不好哄，不就说错了一句话吗，还给我甩脸子，还……还让我等他。

“嘁。”李春然盯了会儿王清齐，又跑去后厨开始自食其力了。

王清齐慢慢踱步到了已经没人的桌前，拿起一杯还没开过封的红酒，细细端详一会，发现上面的字自己一律看不懂，就直接找来了一个空酒杯倒下，小抿一口。

难喝。

王清齐想要把酒吐出来，只不过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还是屏住呼吸，忍着苦把嘴里的液体咽了下去。

他又倒了一杯，这杯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搭讪的。

在餐厅昏黄黯淡的灯光下，他目标明确地走向了最早醒来的那位女人。

她正在餐厅角落的吧台旁站着，双臂放在桌上，面前已经放了三四个空着的杯子，她和美人这个词不会立即产生联系，不过垂顺的双眼，抿在一起的嘴唇，耷拉下来的刘海卷的极其优美。观察她脸庞的时间越长，直接对美的定义就越为向这位女士靠齐。

“你好啊，女士。”

女人向上抬起头，看向王清齐：“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都已经……”女人不敢再继续往下说，她将目光移向别处，生怕他人看到自己的失态。

“你是怎么醒过来的，能告诉我吗？”

由于女人低着头，王清齐看不见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