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

嘴唇张了张说道：“这是你的孩子吗？”

这时，表情麻木的女人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

“是了，我的……孩子……”

女人断断续续的说道，嘴巴咬字不清晰，像是许久都没有说话了。

听着自己沙哑粗粝的声音她愣了一下，然后摸着脖颈处若隐若现的伤疤眼神陷入沉思。

傅宁瞧了一眼，紧接着又温和的说：“那你带他来着干嘛？晚上风大，还是躺在家里好。”

“不的……警察局……阳气重，我来……带它壮壮阳气。”

傅宁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抬手指着警察局的大门，那里暖色的灯光让人由衷地感到温暖。

“那你为什么不进去呢？”

女人的表情愣怔了片刻，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还可以……进去吗？”

“当然，你把这些孩子收好，大大方方的往里走就行了。”

女人呆滞的跪在原地，她瞧着傅宁人畜无害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踉跄的爬起来，笨拙的将一个又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回麻袋里。

傅宁回过头来冲着女人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你快点，我先进去帮你倒上一杯热水。”

女人巴掌大小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感激，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确定了这个女人没有想要跑的意思，傅宁一个箭步蹿回了警察局里。

他敲了敲前台的桌子，刚准备说些什么，没想到却碰到了刚刚负责问他问题的庞队。

“你小子怎么还没走？”

庞队还是那样嘴里叼着一根从来没有点燃过的香烟，面容虽然看得出几分成熟和沧桑，但那双眼睛依旧还是锋利的。

“门外，有个女人带着死婴！”

“啊？”

“真的……嗯……真的死了的婴儿！”

“啊？”

“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有十几个吧。”

“啊？”

……

半晌，女人才姗姗来迟，她将它们一个又一个放回麻布袋里，扛在肩膀上，往警察局里走。

警察同志果然热情，不过刚进门就有一堆人簇拥上来，温声软语的把她带到了一个较显昏暗的房间里。

苍白纤细的手腕被银色的镯子扣住，还没等女人回过神来，亮眼的灯光就乍现在眼前。

她身子往后仰了仰眼睛里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却见对面坐着的青年警察一脸严肃的盯着她。

“说！你袋子里都是怎么回事？！”

“啊？”

……

一旁，庞队一边调取着门口的监控，一边皱着眉头训斥新来的年轻人。

“你说说你一天天都在看什么？人家都把尸体带到咱们景区门口了你都看不到是吗？”

“怎么着？你还想人家摆你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