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芜还是去了，完全是心疼那点报名费。

因为去的晚，报名点的人已经少的可怜了，两个负责的师兄，一个专心致志地擦着剑，还有一个直接趴桌上睡觉了。

两位师兄一胖一瘦，肤色差异也挺大，给李芜本就紧张的心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其实每年都有内门弟子的选拔大会，她来白玉山一共三年，每年姚欢都给她报名，当然她前面两年无一例外输的都非常惨烈。

每一个世界都存在鄙视链，修仙世界当然亦是如此，内门弟子通常都看不起外门弟子，更别说一个炼气期的外门弟子了，她每次去报名处登记，毫无例外会先被师兄师姐们‘劝导’几句，不过这劝导的话有时还带点人身攻击。

这就需要一个较强的心里建设。

李芜在原地踟蹰了半天，咬咬牙还是走了过去，两个人谁都没理他，她还是强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那个师兄啊……”

擦剑的那个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满不在意地低下头继续擦剑：“来登记的？”

李芜点了点头，但意识到他的眼睛估计很忙，又出声答应了一句。

“行吧，你再不来我们都下班了，名字是最后这个吧，李芜？”

估计他说名字的声音有点大，旁边睡觉的那兄弟都转了转脑袋，露出一只眼睛，她下意识向旁边看过去，恰好与这只眼睛视线相撞。

对视不到三秒，他先移开了，慢吞吞地直起身子，掩面咳嗽了一声。

李芜这才看清他的脸。

面色苍白如纸，长发如墨般倾泻在胸前，看上去弱不禁风，五官却俊美如画，凤眼薄唇，淡漠得简直像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又与他对上视线，李芜愣了几秒才转过了头去。

因为旁边的剑兄开始发言了。

“看你挺乖的，师兄就好心劝你几句，我说你个炼气期的剑修就别参加这种选拔赛了，不然”

“咳咳咳……”

剑兄劝导地话还没说完，那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师兄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了。

“唉顾玄清你没事吧，你这大病初愈的，早说让你快点回去，你偏不听，一会师父又得骂我。”

剑兄紧张地拍了拍他的背，估计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拍地顾玄清越咳越厉害了。

“哎呦算了我去给你弄点水。”

剑兄啧了一声，起身去找水了。

李芜与他面面相觑，但顾玄清的咳嗽仍在继续。

并且咳出了一个新高度。

李芜指了指他的唇角：“哇，师兄你咳血了。”

顾玄清闻言，紧张地摸了摸唇角，结果越紧张咳的越多，李芜都怕他当场背过气去。

李芜看不下去了，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帕子给他递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看上去还有些拘谨。

“这恐怕不妥吧，这是师妹你的贴身之物……”

李芜大方地摆了摆手：“没事，这个平时就是吃饭的时候擦擦桌子。”

顾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