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刘顿游了两下,发现姿势非常的别扭。因为他的左手拉着亚历山大的右手,所以只能做一半的蛙泳泳姿。而在另一侧的亚历山大,手摆动了半天,但是并没有往前游了多少。两个人游了不到两米就停了下来。
此时,一轮金黄色的太阳冉冉从海平面升起,阳光盖在海面上,把每一层海浪染的金黄。金黄色的海浪一层盖过一层,波光粼粼的仿佛一只巨大的金鱼的鱼鳞。
然而,在这片一层又一层,一阵又一阵的“鱼鳞”的冲击下,刘顿和亚历山大组起来的笨拙的姿势,往前游一步,就会退三步。游了半天,毫无进展,于是刘顿先招手停了下来:
“我们这样会一直原地打转的。”
亚历山大随着海浪一高一低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我们需要找到一些合适的姿势。”
可是刘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适合两个人拉手的姿势。
“想想看熵力呢?”亚历山大迎面喝了一大口海水,又浮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拉着我的胳膊。”说完,刘顿按动了表冠按钮,用手捧了一手水甩向空中,同时,脑子里想着对这些水珠做熵减,不一会儿,这些水珠结成了冰,海平面上燃烧起了了一个和太阳看起来一样大的金黄色火球,而随着火焰的燃烧,海平面开始冰冻。不一会儿,一个由海水冻成冰的小岛浮了上来。
因为熵停的关系,他们的身体都处于之前的时空。所以,即使经过长时间海水的浸泡,手上也并没有出现皴皱。所以,两人费了半天的力气,才以一个奇怪的手拉手的姿势,爬上了这座冰岛。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从海平面升了起来。看起来,今天是大西洋的一个好天气。蔚蓝的天空上,大朵大朵的云彩自西向东懒洋洋地飘着。刚爬上来后,亚历山大下意识的想松手,刚一松动,他身上的那件炸弹背心的计时数字似乎开始跳动。
而刘顿的反应比亚历山大更快,他直接用右手捏住亚历山大的脸。亚历山大惊恐地看着他的姿势,才想起来自己还喘穿着炸弹背心这件事。刘顿捏了好一会儿亚历山大的脸才松开。
于是,亚历山大重新拉上了刘顿的手,一边手忙脚乱的脱这件炸弹背心。因为熵停的关系,他现在大可以随便撕扯撕拉这件背心。顺着那道金属线,他一把撕下,然后用力地扔到了海里。
刚扔出来不到3分钟,飘在海面上的这件炸弹背心就立刻爆炸了,炸起来的水花有足足三米高。
“我以前看电影,说定时炸弹总会有一个开关键的。但我没找到。”刘顿冲着亚历山大笑了一下。
而仍然心有余悸的亚历山大并没有理会刘顿这句玩笑,而是平复了一会儿自己的心情,才说道:“松手吧,让我歇会儿。”
“你确定?”
亚历山大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一松手,亚历山大的身体回落到刚刚飞机上缺氧的状态,他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直接瘫坐在冰上。足足喘了十分钟,才缓过来。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你从那颗击中你的子弹的时刻回落到正常的时空,你得有多痛。”亚历山大脸色惨白,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然而,刘顿只是冷笑了一下。他想说疼一下总比一直疼要好,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觉得,巴兹·德林的死,他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巴兹·德林完全不用上那一架飞机,更不用为了守护熵力的秘密而自己主动去松手。他的生活本来应该舒舒服服的,光鲜亮丽的。但是因为他,却葬身于飞机坠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