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意识像是被厚重的帷幕遮挡,只能勉强捕捉到一丝是模糊的光影。他的四肢被紧紧地困着,手腕和脚踝处传来阵阵刺痛的麻木感,那是绳索深入肌肤的烙印。他的意识在试图挣扎,但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离他很远很远。
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从后脑勺蔓延开来,那是被打晕前的记忆残留,如同钝器重击的回响,在他的颅腔内嗡嗡作响。他的口中被塞满了布料,那是他自己的衬衫,粗糙的纤维摩擦着舌头和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尝试吞咽都伴随着一阵恶心和窒息感。
就在这混沌与绝望交织的时刻,一股又一股的外力猛然袭来,让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摇晃。飞机!亚历山大意识到,他正处于一架正在飞行的飞机上,而飞机现在的剧烈颠簸如同震翅的野兽,肆意摆弄着它体内的每一寸空间。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对亚历山大一次残酷的刑罚,他的身体在束缚中扭曲,关节发出抗议的嘎吱声,而口中的衬衫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荡,稍微松动了一些,让他得以勉强吸入一口珍贵的空气。
在这股剧烈的颠簸的作用下,亚历山大的意识开始逐渐清醒。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轮廓,但随着视线的适应,他开始辨认出周围环境的轮廓,他现在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客舱广播:
各位乘客,请注意,我们正遭遇气流导致的剧烈颠簸。请您立即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并确保安全带紧扣。请将所有手提行李妥善存放在座位下方或者行李架内,以免在颠簸中造成伤害。
现在,亚历山大终于清醒了过来。他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炸弹背心,背心的两侧是两颗烈性炸弹。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行动起来,那个打晕自己,知道自己名字人一定是有备而来。
首先,他集中精神感受着手脚的束缚。绳索勒得他的手腕和脚踝生疼,但他尽量忽略这种痛感,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探索着绳索的结头。在芳蓝国近一年的军事训练和经验告诉他,保持冷静是脱困的关键。
他发现手腕上的绳索结头比较松,便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抠动着结头,试图找到绳索的破绽。经过几分钟的努力,他终于抠出了一个可以入手的点,于是用力拨动了几次,拨出了一根绳头,用力一扯,绳索瞬间松动,他一点一点的松动,他的手腕重获自由。
手腕解放后,亚历山大立刻伸手到嘴里,用力将塞在口中的衬衫扯出。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但是他依然保持沉默,因为知道,此时呼救不一定是个正确的选择。
接着,他用同样的方法解开了脚踝上的绳索。虽然过程更加艰难,因为脚部的活动范围有限,但他还是凭借着意志力和双手成功解开。
在挣脱了手脚的束缚并扯出嘴中的衬衫后,他的目光立刻落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件炸弹背心。这个炸弹背心看起来,由一种坚韧的塑料材料制成,紧贴着他的身体,两道明显的金属口子固定在前方,扣子之间似乎有细如发丝的金属线交织,这些线条无疑与内部的爆炸机制相连。背心外部,有一个明晃晃的小型计时器,但幸运的是,计时尚未开始,这给了他一线生机。
亚历山大深知,任何鲁莽的行动都可能触发这个精密的死亡装置。他回忆起自己之前看过的关于计时炸弹的电影,下意识觉得直接脱下背心或者强行解开扣子是极其危险的,因为那可能扯断那些细线,导致炸弹立即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