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上我,一共有九位牧羊人,而你,”巴兹看向刘顿,“你是第十位牧羊人?”
刘顿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怕又会起冲突,所以只回以巴兹一个复杂的眼神。
“伊恩·威尔穆特,想必你们也知道,他克隆了绵羊多利。熵力,就是来源于这只羊。”巴兹边说,边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摆件,这是绵羊多利的模型。“但是,伊恩没有成为牧羊人,他放弃了。所以,只有八位。”
刘顿和亚历山大盯着绵羊多利,紧锁着眉头,丝毫没搞懂巴兹在说什么。
“你是说,绵羊多利给了你们熵力?我记得,绵羊多利是在1996年左右克隆的吧。可是,我看那里摆着拿破仑的画像。”亚历山大越说声音越小,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不错。第一幅画就是拿破仑,他是我们这个星球,第一个牧羊人。他比伊恩更早遇到了绵羊多利。”
听到这个略微有些荒诞的说法,刘顿和亚历山大面面相觑,都在努力从对方眼中寻找着对于这一消息的确认或者否定。
“你是说?绵羊多利?活了200年?”刘顿的眉头微微皱起,嘴角挂着一丝不解的弧度。
“或者是,拿破仑活了200年?伊恩就是拿破仑?”经历过这么多离奇的事情后,亚历山大虽然很惊讶,但是现在丝毫不会怀疑拿破仑能活200年,“拿破仑就像,就像刘顿那样,一直活在了某一秒钟?”
两人就这样胡言乱语,僵持了几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他们心中那份共同的、难以言喻的愕然。
看到第十代牧羊人也跟着胡言乱语,巴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原本挺直的脊梁骨此刻也弯了下来,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他原本期待着刘顿能说些什么来,结果,刘顿像是一个熵力的陌生人一样,也跟着亚历山大乱说一通。
“你但凡说一个,伊恩只是通过了克隆的方式,复活了绵羊多利,我都不会对你这么失望!”
刘顿看起来也有些生气,他觉得,这个牧羊人并不是他要当的,而是别人强塞给他的。凭什么要考察他。但是,他依然不敢和巴兹起冲突。虽然刘顿有熵力,但是巴兹通过【皮肤效应】,刘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巴兹则坐了下来,眯着眼睛,望向《拿破仑穿越阿尔卑斯山》,开始讲述熵力的来源:
“拿破仑的童年和青年时代都是在科西嘉岛度过的,这个小岛虽然是个海岛,但拥有广阔的牧场资源。在拿破仑10岁前,他的生活,就是混迹在牛羊之中。在拿破仑10岁的时候,他父亲要把他送往法国本土上学,在离开岛的前一晚,他在遇到了绵羊多利,多利看出了拿破仑的天赋异禀,所以,多利和还是孩子的拿破仑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多利身上有一根金羊毛,它告诉拿破仑,只要拥有金羊毛,那么他将成为牧羊人,无往而不胜。但是作为交换,那就是拿破仑在未来成为皇帝后,一定要大力发展国家,不做一个昏庸之君。实现人口增长,确保地球文明的熵值的正向增长”
“所以拿破仑是用熵力建立了他的帝国吗?”亚历山大急切的问道。
“应该说熵力,引领了拿破仑。因为拿破仑获得熵力的年龄太小,加上他频繁的使用熵力,使得他时常处于熵停的状态,这导致了他频繁的处于‘某一秒’。所以,我觉得,他虽然名义上活了52岁,但是他频繁的使用熵停,估计他所经历的时间流逝,可能不到30岁。”说完,巴兹意味深长地看着刘顿。
“而熵停的效果,你们也看出来了,第一,是属于不死之身,所谓的子弹打不烂,刀砍不了。毕竟,十月的子弹可杀不死一个身体时空停滞在三月的人。”
刘顿的脸上涌现出难以名状的表情。
“第二,就是所谓的好运加持。熵停情况下,无序度是0,所以,努力多少,就能得到多少,所以,你也看到了。拿破仑不谓不是一个努力的皇帝啊。”
“所以只是因为熵停,就帮助拿破仑打了这么多胜仗?建立了这么大的帝国?”刘顿开口问道。
“你以为拿破仑称帝是因为他熵停的时候死不了吗?那是因为熵停带来的好运。他干什么,成什么,成什么,再干什么。这也是一个正向循环。所以,他成了。你把熵力用于买彩票,这太小儿科了。”
“可是,可是,拿破仑打了那么多仗,人口不是少了嘛,那这不符合牧羊人的责任啊。”
“可是,他巩固了法国大革命的成果,他废除了封建制度,推行了行政、司法、教育、财政等一系列的改革措施,颁布了《拿破仑法典》,废除了贵族特权,并建立了公立的中学和大学,以及建立了法兰西银行。他极大的推动了文明的进步,这样看,他解放了一定的生产力,推高了人口的增高。”
“那他有了熵力,还能遭遇滑铁卢之败啊。”亚历山大撇了撇嘴。
“那是因为爱情蒙蔽了拿破仑的眼睛。”
“爱情?”刘顿和亚历山大异口同声。
“他太爱他的约瑟芬皇后了。约瑟芬皇后,就是我们的第二任牧羊人。”说然,巴兹指向了那副戴着王冠的女人的画作。
“拿破仑成为皇帝后,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熵力了。他不能看着他的挚爱约瑟芬皇后比他一步先衰老,于是,拿破仑并没有经过绵羊多利的同意,将这根金羊毛当做礼物,送给了约瑟芬皇后。而约瑟芬皇后在那时候,酷爱宝玑的怀表,于是,她把这根金羊毛让工匠打进了一枚她最爱的宝玑黄金珐琅怀表。这也是熵力第一次以‘表’的形式进行呈现。”
“怀表?”刘顿晃了晃自己的手,“可是,我这是一枚腕表啊。”
“这枚表是我的,那枚宝玑黄金珐琅怀表后来被多利自己亲自破坏了。”
刘顿和亚历山大两人不发一言,静静等待巴兹的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