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和仿若未闻,自问自答道:“我是师兄唯一的师妹,又是师父亲自委派师兄前来教授修炼之法,师兄必然也是希望我早日飞升的吧?”白宛和搓着手奸笑,吓得方阔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师兄啊。”白宛和一扑,拦住仙鹤的长脖子,帮怀里一带,死死地按住,一边往垂涎地尾羽生出魔爪,一边得意忘形地说道:“仙鹤尾羽制成羽毛笔,对师妹我的修行大有提升,还能增强自我保护能力,师妹我由衷的感谢师兄的大方馈赠。”
“啥?”尾羽?那可是一根尾羽抵他一百年的苦修,怎能让白宛和得了手?方阔再不能淡定了,翅膀飞快的扑腾着,隔空画了一个隐身阵法,眨眼间,方阔身影消失不见。
“师兄,早给晚给,迟早都是要给我的嘛,你躲什么?怕疼?你放心,我保证轻轻的。”白宛和话才说完,一个仰头向后,“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额头上凭空多出一个爪子印。
方阔显形,单爪站在白宛和的额头上,拿着尖尖嘴拔她的头发,叫你肖想我的尾羽。
混乱之中,白宛和哪里还来得及呼痛,赶紧一手护住脸,一手趁机偷尾羽。嘿嘿,这手感,跟黄金的手感一毛一样,就算不能飞升,有了这笔钱,当个凡人,也能赛过活神仙啊。
白宛和的贪念太过直接沸腾,堪比杀气。她一有动作,方阔立马警醒,对于白宛和,还真的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方阔一爪子挥去,白宛和的手便宣告中场休息。方阔翅膀一展,飞到树上,居高临下,这才觉得安全了半分,警告着,“尾羽可是我族的所有修为,你怎敢如此大胆狂妄?”
白宛和没好气地憋了一眼,呼着手上的爪子伤口,也不知有没有病菌,需不要打个什么狂犬疫苗。一边又退而求其次,不死心地打起了商量,“师兄,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被他们打败给拔了去,还不如便宜了自家人……哎哟,我说的是实话啊,你踢我干嘛,好了好了,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吗?”
听到白宛和再三保证,方阔才收回爪子,未免万一,又飞回树上站着。
白宛和打理着自己鸡窝头型,一边小声嘀咕着,“你一只鸟,浑身是毛,少一根尾羽又要不了命,小气。”话才说完,“扑通”一声,白宛和又倒在了地上,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包。
树枝上,方阔的爪子下按着一个毛刺果,“死丫头,本仙可都听着呢。”方阔瞪圆了鸟眼,那模样,好像白宛和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越是这样,越有挑战,谁叫你先招惹了本姑娘呢,今天这毛是不给也得给了。
好在前世涉猎多,闲书看的多。白宛和回忆着演员职业道德,酝酿了半分钟,眼睛一挤,眼泪就想决堤一样往下流,说哭就放声大哭起来,“师父啊,徒儿受伤了,被一只鸟,你的坐骑伤了,你老要为徒儿做主啊。徒儿我平白遭此横祸,冤枉啊,势必将七月飞雪,血溅三尺白绫……”
“闭嘴,你给本仙闭嘴。”白宛和的分贝不可小觑,孤苦狼嚎喊的方阔耳膜疼,翅膀一挥,赶紧捂住白宛和的嘴,塞了白宛和一嘴的毛。
“啊呸呸呸。”白宛和吐了毛,接着干嚎,“我原本以为我做了一个天使投资,谁能想到师兄如此欺负人,最后变成了风险投资啊,简直天理不容。师父,求你开眼,救徒儿于水火吧。”打不过你,我吵吵也要吵死你。
方阔的眼睛不断地转着圈圈,一个头两个大,毫不犹豫地翅膀一扇,狂风乍起,白宛和旋转着飞了出去,“咚”的一声,白宛和被打进了树心里,印在了一刻巨树上,留下一个人形的洞。
终于!原来安静是如此的美妙的一件事。
白宛和是头朝下脚朝上,卡地浑身难受。她四肢并用,才勉强调转过方向来,还没爬出树,一阵掌劲而来,白宛和又掉了下去,正要捶洞发泄,就见洞口有一根羽毛慢慢悠悠旋了下来,正落在白宛和的头顶。
白宛和如获至宝,双手捧在手心,两眼发光,听到树洞外有脚步声渐近,赶紧藏进里衣,得手的宝贝哪里还有还回去的理。一边偷笑,嘿嘿,害人终害己了吧,叫你摆师兄架子,脱毛了吧。
“翅羽给你了,莫要再打歪主意。”白宛和这人防不胜防,又惯会耍无赖,动不动就是呼天抢地大嚎一场,不知道天地与万物皆有灵吗?未免后患无穷,方阔不得不忍痛从身上随便拔了根毛,施了个障眼法,变成翅羽,给了白宛和。
“啥?”居然不是尾羽?白宛和瘪着嘴,真是白开心一场,“师兄,你拔错了毛,尾羽,就是你屁股上的毛。”白宛和挣扎着爬出树洞,只看到方阔远去的背影突然趔趄了一下,然后慌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