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弹了一曲琵琶助兴,席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招摇抱着琵琶起身,微微颔首,抬起头,她看到了男装打扮的赵月玑。
赵月玑摸了摸嘴唇上的假胡子,冲她眨了眨眼睛。
芙蓉阁内,招摇看着赵月玑:“你这胡子是……”
赵月玑撅了撅嘴,道:“这个呀,上次御少暄说我扮男装一点都不像,我想着加点胡子应该更像些。”
招摇噗嗤一笑,给她倒了一杯茶:“御少爷来的时候吓我一跳呢,没想到你是御家的五少奶奶。”
赵月玑端起茶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她有些迟疑。
招摇笑得更灿烂了:“五少奶奶,你放心喝吧,这就是普通的玫瑰花茶。”
赵月玑还对上次的酒心有余悸,听她这么说,脸颊更是发烫,仰头将花茶一饮而尽。
“那么,五少奶奶今夜前来,是想找小女子聊天?”
赵月玑放下茶杯,正色道:“招摇姑娘,我上次女扮男装,就是为了问你一件事情。”
“我知道少奶奶想问什么,让女子守宫砂消失的药物。”
赵月玑愣住了,她的呼吸逐渐急促。
招摇动作优美地端起茶杯,衣袖遮住半边花颜。
过了一会儿,她沉声道:“在蛮族,的确有一种秘药,女子服用后,即便没有行房,也可让守宫砂在三个时辰后消失。”
……
半个时辰后,赵月玑走出了洛水坊,等在门外的春信迎上去。
“少奶奶,怎么样?招摇姑娘说什么了?”
赵月玑神情恍惚地走下台阶,喃喃道:“蛮族秘药因陀,服用后可令女子守宫砂消失,因陀味甘,带桂花香气。”
春信瞪大了眼睛:“少奶奶,您是说……”
“飞霞山围猎那日,我只吃了一样东西,那便是熙兰亲手做的桂花糕。”
春信倒吸一口凉气:“是二小姐害您?”
赵月玑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猜测,但是眼下,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自重生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前世对熙兰不好,所以想要弥补。
但经此一遭,她与熙兰从此扯平,两不相欠。
熙兰接下来的路,是福是祸,也与自己无关了。
赵月玑握紧了拳头。
朗月府,夜深了。
擒云往书房的烛台里添了些灯油,灯下,御少暄的影子格外修长。
御少暄手执毛笔,在宣纸上描摹,他蘸了蘸墨,头也不抬地问:“秋澈最近可还老实?”
“老实。”擒云说。
“上次您故意让老爷怀疑大夫人在府中安插眼线,老爷最痛恨此类事搞得家宅不宁,现在大夫人也不敢让秋澈明目张胆地递消息了。”
御少暄点了点头,他细致地勾勒着假山的形状,这时,门开了,一个黑衣暗卫走了进来。
他走到御少暄身边,小声道:“少爷,赵宰相到了。”
御少暄目光一凝,勾画最后两笔,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