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多数都很成功,只是这么多年下来景秋一直觉得自己能吃这么久也是个奇迹。
面很快就端了上来,红亮的辣油上洒了几粒葱花,酸辣的味道浸入进了空气中。景秋吞了口唾沫,齐了齐筷子正准备上嘴,却看见李有唯提了一柄木剑过来。李有唯严肃的看着景秋说“吃碗面后你去教陈凤毛一些基础的东西”。景秋应了下来,然后试探道“你要教他修行吗?”
李有唯看了眼自己的灰白色长剑然后说道“先看看合不合适”。景秋向着手里挑起的面吹了口气,任由热气拍打在他脸上“这还用得着看吗这么好的一个娃”。李有唯无奈道“是啊那么好的一个娃”,景秋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换了一个话题,“你待会准备去哪?”景秋好奇问道。李有唯撇了眼景秋后没好气道“咱接触到的人除了县令还有谁接触到那种层次”。
景秋正过眼色“难道本座不正是吗?”说话的同时双手不由自主的背在了身后,李有唯感觉得十分牙疼不想说话。见此,景秋少有的主动打断了“施法”正经说道“话说回来今天这面怎么盐放少了啊?”李有唯从景秋碗里挑过几丝面条尝了一下疑惑道“有吗?“
景秋啧啧称奇却没多想只当是李叔终究还是老了,一想到这不禁惆怅起来毕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了。自打他穿越十七年以来简直是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活到现在却莫名其妙发现了自己有前往未来的能力。以为自己终于要熬出头了,结果发现是开始分卷了。
玄苍元年,苍灾祸起。这是天元纪史书上的内容,按套路来讲景秋原以为可以用先知这一身份活下去。但事实却是苍灾事变一发生天方大世就与四域隔绝,千年已逝也未能取得联系。
不过最棘手的在于因果,改变历史所付出的代价极为恐怖。只要景秋试图泄露天机就必死无疑,同样的试图改变将死之人的命运也是如此。好在景秋发现与自己亲近之人大都不会在苍灾事变中死去,这是一件极好的事。
同样的景秋利用规律发现了一件不好的事,原先的景秋与如今的自己命运不同,除非未来注定默默无闻不然自己哪怕仅是存在便会遭到因果反噬。所以自己修行缓慢的问题不会得到解决,或者正是因为这条因果的存在,自己才无法正常修行可没有人会甘心如此。
李有唯的身影逐渐消逝在了雨中,景秋握紧了油纸伞喃喃自语道“总归是要试一试的”。灰云厚重似浸了水的布衾却又百叶窗般透了寸寸金光。
景秋抬过头,云崖城的天空依旧是那单调的灰黑,远方的太阳尚未触及此处却是耀眼的。景秋眯了眯眼睛无奈道“还需再走一程啊”。
杏来巷不算长却也实实在在走了一会儿,虽说是雨天但刚发生的事已经让巷子热闹了起来。对孩童来说更是无比的新鲜,像是屋檐下麻雀那样坐在个家的门槛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陈凤毛在他们当中多少是个异类,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有一把伞撑着。陈凤毛就像是一艘汪洋上的帆船辗转在各方海岛上,但他是开心的,很喜欢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景秋看了一眼便退缩到一旁的阴影中去了,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景秋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景秋这才反应过来,可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巷子里的动静吵到了。
“娘,为什么他可以有伞,而我没有?”说话的小孩指着陈凤毛向他娘问道。小孩的娘亲很生气的用着尖锐的嗓音吼出了这样一句话“他没爹娘管,你凑个什么劲!”陈凤毛呆住了,很努力的想说出话来,可是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景秋有些烦躁,于是从阴影中走出,仅是一眼便让这妇人闭了嘴。这户人家的门很快便关上了,巷子也沉寂了下来。
陈凤毛很意外景秋的出现却是没有多问。还没出巷子陈凤毛便高兴的讲起了刚才的趣事,景秋认真的听着顺带附和了几句。待到陈凤毛讲得差不多了景秋这才谈起李有唯交代他的事儿。
陈凤毛听见后十分激动尤其是当他握住那柄木剑的时候,就像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用景秋的话来讲叫“这玩意儿可比木棍好使多了。”
毕竟是基础的东西,教起来也不太费劲。大约是讲的差不多了景秋这才想起来一句话“对了,你要是真有没搞明白的东西,可千万不要怕麻烦我,不然有些东西教错了是很难搞的”。
陈凤毛点点头应了下来,景秋自然是放心的,毕竟这孩子也不傻。但有些东西,重要的不是有没有用,而是说没说。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月亮出来的倒是很早,只不过先前景秋没有注意到。“残月啊,晦日也没几天了”。景秋喃喃自语
晦日当天不见月亮,而这,正是景秋通往未来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