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没几步,听闻身后有脚步声,王蓁便道:“方才在义父的书房内可当真好险,你也不进去帮我圆圆场子,只顾着疯耍!”
嗔训陌陌时仍继续向前走着,半晌听不见她搭话,王蓁便自顾自又道:“今日咱们捡着的那个东西,我方才没敢同义父讲,哎,真没想到,它主子竟还是个有来头的人物……”
王蓁边走边说,直至快行至院门前时,无意间眼梢向身后一瞄,惊地登时顿住了脚步,骤然回身瞪着跟在身后的人,杏眼含愠道:“你悄没声地跟着我干什么?”
刘茂望着王蓁的绝色美姿容,一张脸上严严实实堆出一层讨好的谄笑,向前一步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我可听得明白,你同我爹叫什么来的?”
王蓁冷着眸子向后退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的开些,冷声道:“将军是我相公,我自然就是你的姨娘,不赶紧叫娘,谁教的你这等没大没小!”
刘茂却仍堆着一脸笑,又向前挨一步道:“娘?哈,我方才分明听见你与我爹唤的是义父。
我这些日还正纳闷呢,爹既娶了如你这般出了名的娇美娘,却夜夜在书房挨至那么晚,要是搁我,可是万分舍不得叫美人儿独守空闺……”
刘茂说话时,又趁机向前欺近一大步,王蓁伶俐地向后一跃,躲开他扑过来的身子,抬头时眼波一转,立刻微微低身,向着刘茂身后道:“妾身给将军请安……”
刘茂一听这话,吓地脸色顿变,赶忙转身跪在地上道:“孩儿正与姨娘玩耍,不知爹来……”
刘茂跪在地上说了半晌,却听不见半点动静,抬头看时唯有四处寂静芳草箐箐,哪有刘鄩的影子,再回头看,王蓁早已跑进了印月居的园子里。
刘茂气地磨了磨牙花子,转念想又冷冷一笑:“哼!任凭你这狡兔逃得快,这刘府终有一日是老子说了算,到时我看还有谁能长长久久地护着你!”
王蓁一口气跑回院子,知刘茂断不敢追进来,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只是想起被他听去的那些话,心里仍觉极不痛快。
进了正房,抬眼见陌陌端着壶新茶进来,王蓁想起方才的事,胸口憋着的气儿登时窜上来,俏脸一黑,嗔道:“整日就知道乱跑,我平日果然太纵了你,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人影子,我既管不住你,央将军还将你送回戴夫人跟前,我也不挡你的富贵路,快攀你的高枝去!”
王蓁说完这番话,气鼓鼓向窗前的美人榻上歪着。虽是脸向内躺着,却仍竖着耳朵听房内半晌没半点动静,心里就有些绷不住了
王蓁平日其实很少发脾气,且她在这偌大的刘府中除了刘鄩,便再没半个熟人。过门时,刘鄩将陌陌赏给她做婢,王蓁便待陌陌格外不同。
虽知陌陌曾是戴夫人身边的侍婢,王蓁却依然凡事皆不瞒她,就连私底下捞鱼抓鸟掏蛐蛐也都带着她,加之二人年纪又相仿,渐渐便交地情如姐妹,更不肯对她使性。
等了一阵,仍听不见一丝儿动静,王蓁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向门口瞧去,这一看不打紧,惊地王蓁险些由榻上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