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慎讪讪,他听明白了是听明白了,不就是不大相信自己听明白了么。
一百两什么价?
如今市面上糙米一斗四十文,粗布一匹五百文,一匹好马才三四十两,当什么学徒就一百两啊?
还一个月一百!
料理仙人吃食的吗?!
这是明抢顺带送个菜谱啊!
不过......
想一想他家大师傅,再想一想今天爹娘和孙子孙女都精神头极好的模样,银子也算不得什么了,福满楼随便点几个菜都要好几两呢。
只是这个价格吧,该杀还是得杀。
“十三郎,你看咱们街坊邻里的......”
黄豆笑眯眯:“王二爷,有话你就直说,别客气。”
“有折扣吗?”
“这点子钱打什么折啊。”黄豆瞬间变了脸,苦着脸叹息道:“我家尚有几分家底,你看我年纪又小,要不是街坊邻里我也懒得劳这个神。你是不知道后厨辛苦,一个人做菜和教人做菜那能一样吗。我都怕我累着了长不高,万一累出病来我爷爷担心,让他以后依靠哪个?唉,越想越觉得不好,王二爷,不如我们就此打住?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罢。我这马上做午饭了,王二爷,你看......”
王正慎:“!!!休想!”
“你等着!我马上就送人来!”走两步又掉头回来,从袖袋里取出钱袋,打开拿出一张银票拍给黄豆:“这是定钱!我送厨子过来再结尾款!”
黄豆拿起那张银票抖了抖,感受了一把大钞入手的实质感就随手递给了在门口看热闹的黄老大。
铜钱零碎放在零钱罐子里随用随取,大钱还是让老头子放进他那个无底洞的钱袋里保险。
黄老大不接,“豆,你揣着,用钱的地方多,你别给我。”
“要的时候找你拿。”黄豆随口说了一句,拿起钱罐抓了把钱给他,“老守在厨房门口做什么,和谢老太爷去茶馆听书去,到点了让人叫你回来吃饭。”
送了仨老头出门,刚回厨房王正慎就带着人来了。
脸皱皱巴巴像苦瓜,丧着脸,“十三郎,人给你送来了,中午能学会点啥接回去使不?”
黄豆:“王二爷你什么意思?这会人来了中午又回去,你到我这打蘸水来了?”
干糊辣椒舂成碎,加盐、花生碎、花椒等调料和葱花香菜做成干碟,煮一盆什么都不放的白水菜,干碟里浇一勺菜水,因为蘸料里不放油,名曰:农民蘸水。
白水菜沾着吃,滋味悠长,不占菜的清香本味,是极下饭的好味。
也因里头没油水,成了被西南人民拿来调侃来了就走啥也不留下的俚语。
“这不都是被逼的么。”王正慎一头的汗。
家去倒是受到了热烈迎接,但一见他空了个手,由老父为首的团体变脸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现在他脑瓜子还嗡嗡做响,全是被小孙子哭声给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