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比,还请诸位大人和公子挪步,随我去演武场!”此时的苏玉灼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一股肃杀凌厉之气尽显,不似这般年纪该有的气势,更别说这是出自一个女子身上。
裴炫和苏玉灼来到柳宅后院的演武场,四方两边整齐的摆放着刀枪剑戟棍等十八班武器。苏玉灼率先来到演武场中间,对着裴炫拱手到:“裴公子是客,请先挑选武器吧。”
裴炫应声道:“既然是校场演武,大家都是习武之人,那裴某就不和苏姑娘拘泥那些虚礼了。”只见裴炫来到一杆银枪面前,抽出银枪,比划了一下,沉吟道:“好枪!”接着转过头对着苏玉灼说道:“裴某自幼习我裴家祖传游龙枪法,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相传,这裴济中,乃是300年前一生都在戍边的大秦名将裴龙芝的后代,裴龙芝一生都在戍卫边疆,一生都在与当时被称为匈奴的外族抵抗,那时我整个汉民族四方割据,没有统一的中央政权,七个大国,十五个小国,各自为政,群雄争霸,你方战罢我登场。就这样在我华夏大地上混战了近五百年,大秦奋六世余烈,终于统一了我华夏民族。可是新建立的统一大王朝并不稳定,还是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困境,而这位北御匈奴的裴龙芝将军一直驻守边境,对当时的大秦来说可谓是功不可没,相传他自创一套游龙枪法更是一绝,挥劈,轻挑,犹如那游龙一般灵活多变,诡异莫测,尤其是那游龙枪的绝技回马枪,战场对敌,从未有过失手,回马枪一出,来人必定是有来无回的。这裴济中对裴炫视如己出,自然这游龙枪法也是亲囊相授的,据说这裴炫也是武学奇才,小小年纪就对这游龙枪法已有六成领悟,假以时日,这少年的成就不在他这义父之下。
只见苏玉灼来到一柄长剑面前,拿起宝剑,来到舞台中央,与裴炫对面而立。
“姑娘不知道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吗?姑娘莫要儿戏,裴某可不会因为姑娘是女子就手下留情。再者,我听说柳参将善使长刀,他不曾教你吗?”裴炫看到苏玉灼挑了一把长剑,顿感自己有被轻视,便忍不住想内涵一下她。
台上的裴济中听到这话,赶忙对柳林说:“柳老弟,我这竖子什么都好,就是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的,柳老弟勿怪罪啊?”
柳林赶忙答到:”小人怎敢,裴公子是性情中人,甚好的!”
裴济中也疑惑道:“柳老弟,你的刀法也是一绝的,为啥你这外甥女喜欢用剑啊?莫非柳老弟平时战场还藏私了?哈哈哈!”
柳林只能尴尬的解释到:“大人您说笑了,小人这点微末本事,大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哪敢藏私啊!只是这丫头,我教她使刀,学了三个月,就觉得没意思,还说什么长刀太笨重了,说耍起来一点都不优雅,不够英姿飒爽,就喊着要学剑,我也是迫于无奈就教了他点微末剑法,可是这丫头确实是有学剑的天赋,靠自行领悟,再加上自己时常出去游历,剑法也有小成,如果我与她单以剑法比试,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裴济中惊讶道:“当真?那今天这场比试可精彩了,我开始也只是想助助兴,看来是老夫眼拙了啊!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台下的苏玉灼听到裴炫的话,也是无奈,也不想跟他解释:“迂腐,开始吧,别废话了!”
裴炫一听,也不再多说,便做好架势朝苏玉灼刺去,苏玉灼拔剑迎上裴炫的银枪,两人互拆十几招,不分上下。
看台上的裴济中就看出了端倪,夸赞道,“这丫头的剑招,招招精妙绝伦,不拖泥带水,没有花架子,天生的对敌战将啊!”
台下的裴炫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游龙枪法占不到半点便宜,便准备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回马枪。只见裴炫一个快步朝苏玉灼刺去,见苏玉灼提剑交错要卸掉长枪,裴炫再借力纵深往后翻到苏玉灼的后面,顺势一枪刺出,哪知那苏玉灼一个后弯腰拿剑格直接顶住了枪头,台上的裴炫,台下的众人都惊呆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破了游龙枪的绝技——回马枪。只见苏玉灼还没等裴炫反应过来,再一脚横踢,踢开长枪,提剑直刺裴炫咽喉,相差一公分左右,苏玉灼定住了,朝裴炫调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裴公子,承让了。”
裴炫看到苏玉灼的灵动模样,心里一下子就释然了,将枪收到胸前,双手拱礼道,姑娘好武艺,在下心服口服,还望以后还有机会再和姑娘切磋。
苏玉灼回礼道:“公子客气了,与裴家游龙枪切磋,荣幸之至。”
两人斗罢,一起来到各位长辈面前,裴济中见苏玉灼过来,就迫不及待的问到:“丫头,你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啊,可有师承,你师傅是谁啊?”
苏玉灼一下子被问得有点懵,差点没反应过来,急忙答到:“启禀大人,我这剑法,没有名字,没有师承,这只不过是我在外游历时自己的对敌经验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剑法。”
“那怪不得我看你每次出剑都很随意,但次次都是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花架子,丫头,你真是个武学奇才啊,看来日后我大周必出一位闻名天下的女将军啊!”
苏玉灼听到裴济中夸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由大喊了一句,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才向裴济中拱手行礼回答:“大人,您刚才的意思是,以后您要举荐我参军吗?多谢大人,小女子定不负大人的栽培。”
柳林被她那一惊一乍的样子,弄得尴尬到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呵斥道:“你能不能有点女子的模样,成何体统?”
苏玉灼,嘿嘿一笑道:“哦,知道啦!”
裴济中是越看越喜欢这古灵精怪的丫头,说道:“为什么不呢?将来有你,我大周又添一员猛将,我大周现如今都是靠我们这群老骨头撑着,以后还得看你们年轻人啊!”
苏玉灼听裴济中这般说,连忙答到:“大人过谦了,谁不知道,大人您是我大周的护国柱石。十四年前巴云之变,大人立下赫赫战功,四十岁就已经出将拜相了,这十四年,大羌对我大周未犯分毫,全赖您的威名在震慑。”
裴济中听到一晚辈还记得他当年的辉煌,更加高兴了。遥想当年,金戈铁马,大杀四方,意气风发。又想到那年朝中奸臣当道,触怒龙颜,被贬到晋中,也是颇有些许感慨啊!回过神来,“丫头,你看看我这儿子如何?”
苏玉灼一听就会意了这郡守的意思,答道:“公子在咱们晋中的青年才俊中,绝对是个中翘楚了,可惜还不如我。正所谓‘既生瑜,何生亮啊!’”她也不管身边的裴炫,就翘起了她那高傲的下巴。
柳林听到这话,又想教训苏玉灼,但话还没出口,裴济中就在一旁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丫头,我有意撮合你们俩,你可愿意做我的儿媳妇啊?”
“不愿意,他都打不赢我,那我以后岂不是要保护他?”苏玉灼话刚说完,柳林实在忍不住了:“给我跪下,郡守大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瞧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大人,是卑职管教无方,冲撞了你,还请见谅!”
“柳老弟,你都吓到这孩子了,不管这丫头说什么话,我都受用,来,丫头起来。”裴济中一脸心疼的看着苏玉灼,接着说到:“那好,等他赶上你了,你再考虑这个问题好不好?炫儿,以后可要好好努力啊!”
“是,父亲大人!”身旁的裴炫既尴尬又羞愧,快要的把身子塞进这柳府的墙角跟的狗洞了,但他心里一点都没有怨恨身边这个女子,似乎还产生了一丝他也不明白的感情,他也不会想到以后他的一生会和这个女子纠葛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