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八年初冬,刚过子时,大梁景王府就出来一支十人装扮的商队,一路向北,来到大羌国境内,在大羌国大将博格的带领下,进入了大羌王族弟巴图王拓拔雄的营帐,秘密协商三个时辰后,这支队伍连夜返回了景王府。
次年正月,景王陈兵八万和巴图王陈兵十万,意图攻占大周西南重镇巴南郡胡仓关,以及北方重镇云中郡鄂特要塞。后世将这场大战称为巴云之变,这场大战持续了三年,大周以举国之力对抗两国联军,三年让羌梁联军未能寸进,同时三年也耗费了大周大半国力,羌梁两国也是到了举步维艰的时候,最后不得不谈和,才结束这场战争。
也就在巴云之变第一年,云中郡的一个小山村里,降生了一个小女孩,父母感受这乱世将来,老百姓的苦日子又来了,期盼着这孩子能为这乱世带来一丝太平静世的运势,也希望这孩子能有一段美好时光,灿烂无限的可能。想到“灼灼璞玉,静世芳华”就给孩子取名苏玉灼。玉灼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在巴云之变第二年,战火席卷了这个小村落,她们一家不得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不幸的是在逃亡途中,与父亲二哥走散了,母亲就带着大哥,姐姐和她一起去了晋州娘家,安定后也托朋友打探过,但一直没有消息。
玉灼舅舅叫柳林,是晋州郡守裴济中手下的一个参将,属于五品官衔。舅舅自幼习武,十八武艺各有所得,玉灼在舅舅的熏陶下,从小就对武学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在六岁的时候,舅舅也看出小姑娘的对学武的兴趣,在征得母亲同意后,便开始把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给玉灼,玉灼也不负舅舅所望,十岁开始就崭露头角了。
启元二十三年初春。过几日,便是柳林是40岁寿辰,柳林广发请帖,宴请宾客。晋中郡守裴济中为人宽厚仁德,平日里对下属都是平易近人,极好相处的,柳林日前就亲自上门相邀郡守,望郡守能莅临寒舍,裴济中得知后,也是欣然应允了,再者,坊间早有传闻,这柳林的外甥女,年芳十四,不仅容貌倾国倾城,而且功夫了得,不可谓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小女中豪杰了,裴济中早就想见见这位传闻中的小女侠了。
宴会当天,亲朋好友齐聚一堂,柳林和儿子柳文斌在门前迎宾,拱手还礼,以表谢意,随后让下人迎宾客入席。不远处慢慢驶来一辆马车,柳林一眼就认出这是裴郡守的马车,立马向马车快步走去,来到马车前,拱手行礼,马车停下,裴济中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柳林自然认识,那是裴郡守三年前收的义子,叫裴炫,裴济中对它他视如己出,尽心尽力的培养,刚满十六岁就已经在军中担任七品校尉的军职。
柳林赶忙上前行礼,“参见大人,见过公子。”
裴济中连连摆手:“柳参将,今天是你的寿辰,就不必这般拘于礼节了,咱们都是在战火中一起拼杀过的兄弟,咱们今日就以兄弟相称吧,来炫儿,过来见过你柳世叔。”
裴炫上前行礼:“柳世叔,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父亲为您备下的贺礼,不成敬意。”
柳林有些局促不安连忙还礼:“大人,属下惶恐,公子,不可!这……属下……真是折煞卑职了!”
裴济中大笑道:“老夫门下这么多参将,就你跟个劳什子文人一样,一点都没个武将该有的风度,好啦,别墨迹了,带老夫进去吧,难不成还让我在你家门口吃酒席啊?”
柳林尴尬一笑,把裴济中迎了进去,同时门童也大喊:“郡守裴济中裴大人到!”屋内众人立马站起,拱手行礼,裴济中还礼说,“今天主角是柳参将,大家就不要这么拘束了,吃好喝好,坐吧坐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裴济中笑问柳林:“柳老弟,坊间传闻,你有个外甥女,是个巾帼英雄啊,今日怎么不带出来,让我们瞧瞧啊?”
柳林挠头陪笑:“大人说笑了,什么巾帼英雄,就是个野丫头,散漫惯了,到处给我惹是生非。我怕带出来,惹大人和各位同僚笑话,就让她在后院待着呢。”
“柳老弟,你这就谦虚了,我们可都听说了,前段日子,郭村遭遇劫匪,是你这外甥女拔刀相助,一人就打跑了那几个劫匪啊。”中间一个偏将抢话道,众人连忙应和:“对啊,我们都听说了。”
裴济中大笑道:“我说柳老弟,怕不是害怕我们这些糟老头子惦记你家这闺女,哈哈哈!”众人跟着一阵大笑。“不过说实话,我们确实惦记,但你放心,我们是为我们的儿子惦记的。”
柳林赶忙笑答,“我家这野丫头,哪里配的上诸位家的公子啊,既然大人和诸位同僚要见,我立马着人叫她过来参见各位大人就是了。来人,去后院把小姐叫来。”
片刻后,仆人迎着一位身穿淡黄长衫的女子,长发披肩,扎着略显随意的发髻,尽显慵懒风,细看下,眼中带有三分坚毅六分凌厉,还带一分娇媚,再加上那直挺的窈窕身姿,那真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啊!她走上前来对着柳林行礼,柳林略带一丝不悦道:“不知道什么场合吗?也不梳妆打扮下就出来了,成何体统。”
苏玉灼咧嘴吐舌一笑,边转圈边撒娇说道:“舅舅,玉儿不漂亮吗?”
柳林无奈摇头,“玉儿,别胡闹了!大人,平时把这丫头宠坏了,还望见谅!玉儿,快给郡守及大人见礼。”
苏玉灼听后,立马又一副正襟挺拔的样子,给郡守和各个大人一一行礼。
裴济中看到这般女子,忍不住夸赞道:“好一个灵动非凡的奇女子啊!苏玉灼丫头,听说你武艺超群,这是我儿裴炫,现在在军中任校尉,可敢与其比试比试啊?”
苏玉灼回道:“有什么不敢,可不知大人有什么彩头啊?”
柳林听到这话,立马冷脸呵斥:“休的胡言!”
裴济中大笑道:“我说柳参将啊,都说外甥像舅,我看你这外甥女跟你一点也不像啊,你这般木讷古板,玉灼丫头这般古灵精怪的,她说的对,既然是比武切磋,怎么能没有彩头呢?丫头,你说,你想要什么?”
苏玉灼又朝柳林轻吐了下舌头,然后眼神坚定的看着裴济中,“裴大人,我想从军入伍。”
此话一出,引起一阵骚动,柳林实在坐不住了,大声呵斥道:“我大周自开国以为,从未有过女将的先例,休在这胡说八道,你给我回去。”
苏玉灼也急了,反驳道:“没有就让我做咱们大周第一个女将军,自古就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说,我自认为我绝对不输战场厮杀的将军,哼!”
“好,好志气,有胆魄,”裴济中道:“不过,丫头,我现在还做不了这个主,只要你能赢了我儿,我一定会奏请当今圣上,等你满了16岁,就让你投军入伍,而且直接当校尉,可否?”
苏玉灼听后,喜不自胜,连忙追问:“大人,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裴济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