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杨秀清,亲口承诺他们,凡入军者,妻儿老小皆得赡养,一月外加千钱,以供开销,三餐饭食,尽数管饱,四季衣物,皆由他出。
如此待遇,杨秀清不动还好,一动,整个山人村便要被他搬空了。
甚至消息传到了外村,有不少外村人,也想加入杨秀清的队伍。
至于他的队伍,是为了干什么,这些村民却是不管。
这年头,全家人能得活命,有饱饭吃,有衣穿,已属不易,哪里还有余下心思,考虑其他?
短短三天,仅在花州一地,杨秀清便招募士卒千余名,算上他们家属和卓家人,此番启程,足有七八千之众。
原本杨秀清还在担心,陈和带来的船只不够,待得手下来报,沿河渡口,船只不下三十艘,其中有十艘大船,可纳五六百人时,不由大喜,亲自带人来接。
“陈和,陈得才拜见主公!”
“哈哈哈.....两位来得正是时候,我刚刚还在想,近来人数增多了不少,船只或许不够,今日见了,方才知我乃是杞人忧天。今后我军水师统领,非陈得才莫属了!”
“谢主公!”
陈得才见杨秀清如此大方,心中那点疑虑,当即消散无踪。
广西地界,何人能有这等规模的船队?
非是官府,就是水匪。
若两家皆不占,便只剩下漕帮了。
陈得才便是广西漕帮的分舵主。
漕帮虽不是匪,但也少不了干些龌龊事,毕竟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分舵主虽然是陈得才,但是真正拿主意的却是陈和。
自杨秀清到了花州,陈和就一直在观察他。
前番夺人火药,算不得什么,依旧没脱离匪徒范畴。
但是其见杨秀清携一众卓家人而归后,却是立马下定了追随他的决心,认定杨秀清是这世道上能够成就一番大业的主公。
故而陈得才一见陈和亲至,哪里还会犹豫?
自是召集帮众,拖家带口而来。
如今大家合兵一处,杨秀清麾下已然不下万人。
且有漕帮的旗号,往来行船,也不怕官府盘查了。
“这是何人?”
双方客套过后,杨秀清便将注意力,转向了陈得才身后少年。
“禀主公,这是我家侄儿陈玉成,这孩子命苦,自幼父母双亡,养于我的膝下。”
“拜见主公!”
陈玉成是个晓事的,一路上没少听两位叔父,谈论杨秀清,心中对其十分好奇,本以为是何等三头六臂的人物,却没想到见了才知与常人无异。
虽是平常人,但身上却有一股莫名的亲和力,举手投足,还有几分异样风采。
陈玉成不知此乃何故,暗道:莫不是大英雄都如此?
杨秀清再三端详了陈玉成片刻,忽赞叹道。
“都说石达开是咱们广西境内,一等一的英雄少年,但今日观此子,怕是不下于石达开!”
“主公谬赞,他如何担得?”
陈和与陈得才都听过石达开,今见杨秀清对自家侄儿,如此赞赏,心中高兴的同时,难免要谦虚一番。
“叔父如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狂妄!”
陈得才还待继续教训,却是被杨秀清出言打断。
“得才莫恼,少年人,若是少了这份心气,焉能成事?”
“主公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