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申时,秦军一万六千军分五支部队出发,半个时辰后分别到达指定地点,各自安营潜伏起来,接近傍晚的时候,大批的匈奴军到达了对岸,在对岸纷纷安歇下来,黄河渡口之所以成为渡口,是因为这里是上下游百里以内水流最为平缓之地,且河宽最窄处仅有二十余丈,看来匈奴军的打算是今夜在河对面安歇一夜,明天一早渡河,正午时分就可以开始攻击塞外城。
匈奴军首领也不是泛泛之辈,还未等大部队到达,就有数百匈奴军扎着羊皮筏子准备渡河,这羊皮筏子是匈奴特产,将羊整皮剥下,四脚扎紧,吹上空气,羊皮鼓起,四个一组,可同时承载五六个匈奴军渡河,五百匈奴军刚到河中央,就有数百秦军对着河水一阵乱射,根本不需要瞄准,只需射中羊皮筏子即可,漏气的筏子一会就沉入河底,匈奴军基本无人善水,筏子沉入水底就是死路一条。秦军距离岸边尚有一段距离,加上河面的宽度,纵使匈奴人擅射,也无法越过河岸射到秦军,这也是为什么我非要等匈奴军渡道河中央才开始射击的原因,几轮齐射后,匈奴军留下几百首尸体退回岸边。过了半响,匈奴军分出几支队伍分别往上下游弋动,试图增加渡河地点,我吩咐秦军五十人一小队跟住对方,一个小队负责一个河段,双方的队伍越拉越长,直到天色全黑,我也算到匈奴军必定会趁着夜黑渡河,沿岸设置警戒点,黑暗之中也不担心匈奴射箭,所有秦军沿河岸边形成一条长长的巨龙,听到河中有动静就是一阵乱射,经过几日收集,现在秦军手中有二十余万箭支,些许损耗不算什么,如此这般,几番拉锯,纵使偶尔有几个匈奴军侥幸渡过,还未等上岸占据寸地就被射杀当场。
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耗过去了,卯时刚到,天已微亮,天亮后的匈奴军更是无所遁形,我吩咐撤后一半队伍轮休,秦军虽是一夜未睡,可是这种消耗对边军来说简直不算什么消耗,顺风仗打的轻松又愉快,整夜防御除了有两个士兵不幸中了流矢受伤,估计杀伤了三四千匈奴军,其中大部分是被河水淹死。
此时,后军传来消息,昨日下午,长安城援军到达塞外城,经过一夜歇息整装已经可以前往河边支援,我令斥候吩咐带五千援军上前,尽量选择弓手。上午巳时许,匈奴军按捺不住如此空耗,约有一万匈奴军列队准备强行渡河,河对岸集中了不到一千秦军轻松射穿匈奴军阵营,河边徒生数千冤魂。经过几次试探之后匈奴军任然无法渡河,似乎放弃了渡河打算,秦国与匈奴大军隔着黄河对峙起来,直到第三日,我才知道匈奴军等待的是谁,只见一群着齐国军甲的人出现在河对岸,正中一人正是熟人,黄河台大赛骑射武的主持人礼部侍郎田优,虽说早就知道齐楚与匈奴私下勾结,可是齐国官员如此明目张胆的站在匈奴阵营这还是第一次。
我吩咐几个嗓门大的士兵隔河高喊“齐国齐国,圣人之地,勾引外贼,斯文扫地”“齐国礼仪传天下,勾引外贼传华夏。”对岸的齐军纷纷低下头,只有田优不以为意的对着河边指指点点,我看了下距离,田优距我约莫五十丈远,我取出震天弓弯弓搭箭,一箭三星分取田优头、颈、胸,其中胸部那箭后发先至,田优身边一护卫取刀砍箭,却只砍中头颈两箭,一箭贯胸而入,余势未消又射中田优身后一兵卒。齐军一片哗然,匈奴军无可奈何之下,接着退后百步。
田优虽死,剩下的齐军开始忙碌起来,看样子齐军是要搭建浮桥渡河。齐国自从出了个名师公孙班之后,在军械发展上一直领先诸国,或许这也是齐国敢于攻晋的一个因素吧。齐国搭的浮桥很怪,前面有个巨大的木板做为挡箭之用,后面则是一块块拼接的巨木,巨木之间似有榫卯结合,拼接的极为牢固,如此一来,眼见着一丈,两丈,一个浮桥越来越长,越来越宽,我吩咐下去,弓箭手侧面准备射击,浮桥下水的正面准备百骑准备冲击。半个时辰之后,齐军推出了十余座浮桥,我军也随之准备了十余个分队,皆是四十五度角斜射,正面百骑冲击,浮桥入水前推横跨黄河,匈奴军快速自浮桥上通过,在无遮无挡河面上就是移动的活靶,我军几轮齐射,纵是通过浮桥来到岸上,遭骑军一冲,又被赶下水里,对岸匈奴军乱箭齐发,我军纵有中箭者,匈奴军被误伤的更多,一时间河水由黄变红,黄河变成红色的赤河。匈奴军不死心的继续前赴后继,秦军无情的收割着匈奴军的生命,半个时辰之后匈奴军未攻破一个缺口,河面上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仅此一役至少两万匈奴军死于河边。
此时斥候禀报,下游五十里处有大批匈奴军渡过黄河,直奔潘城守驻守之处。我立刻吩咐,孙楠赵茜留下一千骑军,剩下骑军全部带走支援潘城守,攻破敌军后全军撤回塞外城,吩咐塞外城重弩,强弓准备防御战。此处留下一千弓手,随我射击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