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抢夺到手里,为何还会让他荒了呢!”詹一禾不解,既然当初安国看得上那凌南,为何如今又要置之不理。
“那本就是一处天赐油田,各朝各代皆盯着但没有一国敢先一步动手。安国不断崛起,直到忍不住开始攻城略地,这凌南便成了第一个目标。”
詹一禾不禁感慨:
“安国这胃口真是够大的,所有国家都盯着但所有国家都不敢动。他偏偏选这凌南显然是为了昭告天下自己的势力,又杀一儆百显自己能力。安国……真不愧是第一大国啊……”
语气里是嘲讽,即使语气激愤但仍旧怀有不屑。
詹一禾从不觉得侵略是一见值得耀武扬威的事。
可是秦礼不明白眼前人为何而怒:
“古往今来,天下一直是这样的天下。强者威风,弱者奉承。强者侵略,弱者自保。”
“按照您说的,那不久就会天下一统啦!”詹一禾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这正好,反正我来风折柳身边也正是为了此事!这下好了!省事了!”
“看你说的……”秦礼犹豫后也疑惑,不知眼前人,“胡言乱语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感慨而已!”
“我看你这不像感慨,像骂人。”秦礼浑身不自在,虽然站在那儿但不好自洽,总觉得少女言语犀利,骂的阴阳怪气,拐弯抹角的也顺带捎上了自己。
詹一禾轻蔑的笑道:
“所以那凌南原先的君王被杀了,凌南成了一片替安国源源不断提供资源的边缘工厂?”
“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话中你所提到属于安国却是错的。”秦礼半蒙半懂的提取少女口中的话,解释自己能听懂的部分,“原先凌南面儿上确实富裕肥沃,各国惦记。但安国强抢之后也不久,这坐城没一个年载便就空了。”
“空了?”詹一禾瞪大了眼睛,歪着脑袋好奇使然望向小君王,“那是表面富贵?”
“是啊。”秦礼点头,“一个年便空了。这座城原先的君王也没有杀首,求饶臣服于安的脚下成了个奴隶主,而这里的百姓也就成了猪狗不如的奴隶。”
说这话时候秦礼甚至没有任何表情。詹一禾看不穿他是否还心怀怜悯。
说罢,秦礼停顿,默默看着少女脸上的激愤。
他嘴角淡淡一抹笑,眼睛却没有任何笑得模样。他言道:
“我明白你的单纯,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在替他们不公吧。”
“不全是他们,我动容于百姓但从不可怜背叛之人。”
“在你口中谁是背叛者?”
“那个奴隶百姓的君王。”
秦礼听在心里,但也只能摇摇头:
“他也无计可施。”
詹一禾暴怒而起:“什么叫无计可施!若我,宁可死也不会接受。而他,却低三下四去臣服去祈求。”
秦礼平静的说:
“这或许只是他最后保护自己国百姓的办法。”
这话打在心里,让她顿悟。心头一颤对自己方才的话感到羞耻。
见少女不语,秦礼再言:“总而言之,最南边儿的凌南已经成了一片弹尽粮绝的废墟。说是流放也算是好听的。那儿安国已经不要了,无主之地再自求出路。但你我都明白荒废而凄凉的城池,这出路哪有那么好寻。所以因此,各国的罪臣也就往那处送,然后自求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