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毕,老夫人就让那些太太和侍婢退下,放她们去用晚膳了。而座上的姑娘则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与老夫人聊着京中时兴的缎子式样。我初来乍到,全然插不上话,但我不敢直接离去,只好默坐在椅上,盼她们赶快厌倦这些闲聊。
忽尔,老夫人开腔问我:「若岚,回来后可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娘安排得还妥当么?」
我没想到会被点名关心,一时被惊着,但还是恭敬地回:「都好。母亲很是稳妥。」
老夫人啧一声后反驳:「还说呢?京里不比河南,冬日最是寒冷。现时尚有寒意,怎么不穿件皮袄或加个围脖?」
我确实有点冷。侯氏是有给我裁衣服,但制的也是轻薄的夏装,而祁若岚的衣物我大多都穿不下。我现在穿的都是河南尹家给的,但南边不比京城冷,所以我的冬装着实不够。
老夫人有她的道理,但我刚才已惹侯氏不快,就不愿再抹黑她,故也不知作何反应,只好尴尬赔笑。怎知老夫人不依不饶地继续说:「我这里有件狐毛皮袄,你快穿上,可别冷坏了,喜欢的话就拿回去吧。」侍女随即捧上了她所说的皮袄。我有些错愕,古代的狐皮可不便宜。
我正想推辞之际,她就咧嘴一笑,挥手让其他姑娘散了,那几位姑娘临走时还不忙多瞟我几眼。
她们出房后,老夫人的笑容已消失不见。我不安地盯着那件皮袄,就是不敢穿上。老夫人的眼神变得凌厉,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你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