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过不想看见这么下流的勾引。”
竹逸眼中噙起眼泪,片刻眼泪落下,
“陛下是觉得所有人这样做是下流,还是臣这样做下流。”
像是心中愤恨,他彻底失去理智,不顾文静的冷色……
一夜过去,
两人衣衫凌乱,地上散落着衣服,竹逸醒来,便是这副样子,看向帝王,那人脸上满是疲惫,眉头微微皱着,唇色好像也淡淡的,
竹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他喝酒就断片儿,他原本是跑出去喝酒消愁的,怎么会来这!身上的不适加上一地的凌乱,再看那帝王的样子,
完了,他昨晚不会……,看那帝王“虚弱”的样子,该不会是他……
完蛋!完蛋!竹逸心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竹逸想悄悄起身离开,却见帝王有醒来的意思,情急之下,一把用手蒙住了帝王的眼睛,
帝王声音微哑,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
“竹逸?你想干什么?昨晚你还不够放肆?”
果然,他昨晚一定干了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他磕磕绊绊的说道,
“陛…陛下,昨…昨晚,臣…臣无意冒犯的。”
文静倒也没有拉开他的手,就那么遮着,说道,
“所以,昨晚你说的话都是假的?欺君?所做过的事只是冒犯?咳…咳咳”
言罢,还不忘掩唇闷咳几声,
竹逸瑟缩着收回手,自己真的好过分,陛下都这番样子了,他还以下犯上,但他真的不记得昨晚说过什么了,
“竹逸,你昨晚口口声声欢喜朕,却趁朕还虚弱,别过朕的双手,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你满意了?”
文静当然不会说她后来反客为主了,现在,是攻陷竹逸真心的时候,
竹逸听的脸红,可看着帝王眼里的冷漠,又脸色一白,
“你这次是打算羞辱朕?让朕对你动心,再将朕扔掉?很好,你做到了。”
文静也未起身,缓缓阖上眼,一副不想看他的样子,
“陛下!臣没有,臣确实欢喜您。”
竹逸听到文静的话,心下一喜,原来帝王喜欢他,
“昨晚,臣醉酒来到陛下寝宫,做了不该做的,请陛下责罚。”
文静重新睁开眼,目光看向竹逸,
“你确定?”
“任凭陛下责罚!”
文静勾唇一笑,
“那便过来。”
待他过去,帝王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可竹逸心里并不怕,
“陛…下,如…果这样能…能让您开心,竹逸…的命…给…您……”
话落,便晕了过去,
文静缓缓松开手,将人抱在怀里,像给狗狗顺毛一样,摸着竹逸的脑袋,她下手有分寸,只是晕过去了,不打紧,
顺着顺着,文静突然霸道地吻上了竹逸,许久,她才分开,那人的唇是出人意外的令她喜欢,将人重新抱紧,像要揉进身体里面,
怎么办呢?好像真的有些喜欢这人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当真让人食髓知味,何况,长着这么一张令人心动的脸,
她凑近竹逸的耳边,也不管竹逸能不能听见,嗓音暧昧,
“那便,罚你做朕的凤君,此生都跟朕脱不了关系,好不好。”
又亲了亲竹逸刚才她被掐住的地方,而后继续抱着竹逸顺毛,
转眼,三个月后……
帝王大婚,普天同庆,这场大婚的隆重奢华堪比当年庭兰国帝后大婚,文静给足了竹逸体面和名分,
竹逸独自一人坐在婚房之中,他的妻主,这普天之下唯二最尊贵的一人文静,此时正在跟另一位最尊贵的人,庭兰国女帝谈话,就在他房外门口,
文玥看着自家一身大红喜服的姐姐,眼里带着一丝恶趣味,
“姐姐,你与你家正君怎么认识的?你这温柔的性子驾驭的了吗?用不用妹妹给你点……”
“咳咳咳,不!不用!”
看着自家姐姐耳朵一红,她目的达到了,
文静看起来颇有些闪烁其词,
“妹妹,要叫姐夫。”
文玥撇撇嘴,但眼里带着笑意,
“好好好,姐夫~”
姐夫一词拉着长音,文玥此时看起来竟有些贱嗖嗖的
文静轻握拳头,作势要打,文玥微微一闪,
“好啦好啦,姐姐,妹妹错了。”
文静闻言便也作罢,本来也没想着真打,
文玥拍了拍文静的肩,又说道,
“妹妹要去找妹妹的正君了,姐姐也是,快点进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妹妹!”
文玥听出文静话里隐隐威胁,迅速转身就走,
“走喽!”
看着有些吊儿郎当的妹妹,文静被气笑了,妹妹怎么老爱逗她,
倒也没人打扰了,文静便推开了门,看着床上坐着的人,文静走过去掀起竹逸的盖头,
文静眼里闪过惊艳,今日的竹逸,分外迷人,银玉发冠束发,头侧还有不少细碎银饰作为装饰,眼尾画着红色眼影,眼波流转,轻薄面纱下,轻抿着的唇朱红,一身大红色银丝嫁衣衬得皮肤白皙的像是在发光,
文静眉眼带笑,眼里带着温柔,拿起桌上的两杯酒
“正君,该饮合卺酒。”
竹逸耳朵通红,轻轻点头,接过酒杯,微掀面纱,两人交臂一饮而下,
自那日他被帝王掐晕之后起,帝王一反之前的冷漠模样,看他的眼里有了温柔,也变得更体贴了,还派了人告诉了他阿娘和阿父,要留他在宫中几日,
可却不知同时文静也向他阿娘告知,她要娶他为凤君,而他直到大婚前夕才知道,
他看的出来,那日之后,帝王原来眼底的温柔越来越多,也对他有了爱意,可却没想到这场大婚能如此,如此的……
他心下感动,环抱住坐在一旁的文静的腰身,将脑袋放到文静肩上,
“妻主,竹逸遇到您,嫁给您,真是三生有幸。”
文静原本还有些无措,上一次是竹逸,她才顺势而为,可这次该怎么办,她一点经验都没有,
喝完合卺酒,放下酒杯,就呆呆坐到一边,见竹逸抱住她,她轻轻拍了拍竹逸的后背,
“朕亦是。”
这些年的孤单终究让她心里充满了戒备,可这人却在她试探中,算计中,打开了她的心,也通过了她的考验,满心欢喜她,弥补了那些年的种种痛苦,就像是温暖的小太阳,
她并未在当初那影像中看到竹逸,这也是她提防的原因之一,可抱着竹逸的那天,她想通了,
或许,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发生改变了吧,妹妹活了下来,跟那影像不同,那这人,便也属于改变了,但心中仍是怕失去,所以她愈发温柔,体贴,
竹逸在她肩头蹭了蹭,就那么抱着,可突然,竹逸有些含糊开口,
“妻主”
文静疑惑,
“嗯?”
“您今天抹香粉了吗?”
文静更诧异了,
“朕从不抹那种东西。”
竹逸声音渐低,身子也突然不安分了起来,
“您身上好香……”
香?她没抹东西啊!
文静把人从肩头轻轻拉起来,此时竹逸眼里失去清明,透过薄如蝉翼的面纱,可见其下面色潮红,宛若桃花,竹逸挣扎着要抱回去,
文静也没阻止,便让他继续抱着,自己在那里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想起进门前,妹妹拍她肩头的那一掌,
哪个肩来着,文静审视的看看两肩,回想起刚刚竹逸搭着的肩,
文静眼皮一跳,咬牙恨声说道,
“文玥!”
……
此时回到自己原先住的宫殿,坐在殿中桌旁,抱着柳桁的文玥,
“阿秋!”
文玥揉了揉鼻子,
柳桁贴心的递过一个手帕,嘴里却不饶人,
“陛下,你又被人念叨了吧?天天就知道欺负人。”
文玥想起刚才干得事,轻咳几声,
“咳咳,朕保证这次绝对做的好事。”
柳桁撇撇嘴,一副不信的样子,
文玥见柳桁不信,便想转移话题,手开始不规矩的乱动,
“朕的好正君,朕觉得欺负你更让朕开心。”
柳桁被文玥宠的极好,也有了小性子,一把拍开那作乱的手,起身,轻轻拽着文玥的耳朵,
“陛下一天天就知道欺负臣妾,很好玩吗?”
文玥一副很痛的样子,可怜兮兮地望着柳桁,
“正君,疼”
柳桁也没多想,就松开了手,以为真捏疼了,想要看看,却被文玥一把拉倒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好玩!正君一骗一个准!当当不一样,每次都能上钩。”
好不容易挣脱开的柳桁,往旁边凳子上一坐,还将凳子往旁挪了挪,稍微跟文玥离远了些,
“陛下!你真是坏极了!”
这边打打闹闹,可婚房内的文静只觉得煎熬,
“该怎么办?他这面纱怎么摘?”
文静废了半天劲都没能解开,硬拉还怕伤了竹逸,这怎么绑的?
怀里的人手不安分,撕扯自己衣襟罢了,还来撕扯她的,那双眼睛漂亮的不行,勾人至极,
文静咬牙,直到想起竹逸的头饰还没摘下,便放弃了面纱,转而去解竹逸的头饰,
待都解完放到一旁桌子上之后,面纱也随之掉落下来,文静看着那面纱难得沉默了,
可没等她沉默多久,竹逸便凑了过来,文静一把抱住,一边吻着怀中的人,一边挥手放下了床幔,熄了烛,
几年后……
“妹妹你这是?”
“被正君打的。”
话虽很短,但很痛,就像柳桁揍完文玥之后,立马就跟着女儿去了安居一样,
文玥看着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姐姐,气的想杀人,
看着快要暴怒的妹妹,文静还是收回了笑,但很抱歉,有点没收住,
那幸灾乐祸的模样,让竹逸都看不下去,
“妹妹,柳桁妹夫呢?”
文玥无奈极了,
“正君他打完朕,就跟文洐去安居了!”
竹逸沉默了,
“呃”
文静在一边笑出了声,说道,
“论谁也没想到,当初人人害怕的庭兰国女帝,能成现在的样子,被自己夫郎压着打,脸上带着淤青。”
文玥挑眉,反驳道,
“姐姐是兰朔国最尊贵的陛下,为人仁善至极,可身旁从无一人,现在却天天拉着姐夫的手不放,只姐夫一人,到哪都带着炫耀。”
文玥视线下移,轻抬下巴,示意文静说她之前,看看自己在干什么,
文静唇角上扬的幅度更大,抬起与竹逸相握的手,指了指,
“妹妹你说这个。”
文静一脸无奈的样子,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现在是多么的得意,
像是知道自家陛下要说什么了,竹逸捂脸,
“妹妹,姐姐爱极了你姐夫,再一个,你姐夫有孕在身,作为妻主,怎么能不时刻陪着呢?”
文玥很惊讶,
“姐夫你有孕了?”
竹逸点点头,
“刚快四个月,还没显怀。”
文玥嘴角一抽,
“所以,姐姐,你打算再牵着、黏着,姐夫六个月?!”
文静反问,
“那不然”
说完,还不忘还抱住竹逸的一只胳膊,一副娇羞模样,
“够了!真是够了!”
“姐夫你们慢慢逛,宫中很安全,哪里都能去,不过大牢就别去了,再吓着你。”
见竹逸点头,文玥这才气愤离开,
待看不见文玥的身影,竹逸才对着自家陛下说道,
“陛下,您逗妹妹干什么?瞧给妹妹气的。”
文静收回娇羞的表情,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
“谁让她当初在大婚洞房前,给朕身上下东西,你忘了?”
想起那天之后,他一天没起来……
“没”
文静牵着竹逸往安居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
“再者,朕也没骗她,本来就是,朕说的可都是真的,咱们去安居看看文怡和文洐。”
竹逸满眼笑意,
“好”
待到了安居,还没看见两个孩子,却见到刚刚负气离开的文玥此时正缠着柳桁,打老远就听见了文玥的声音,
“正君,夫郎,桁桁,阿桁,你别气了,都打了朕,消消气,不行你再打朕几下。”
柳桁却不理她,背着身子,
文静轻咳几声,
“咳咳”
听到声响,柳桁转身,待看清是谁,脸上浮现笑意,
“姐姐,姐夫!你们过来看文洐和文怡吗?”
就跟看不见文玥一般,擦身而过,却亲昵的拉住竹逸的手,
文玥脸上表情一僵,调整了表情才转过身,
“姐姐,姐夫。”
却没人理她,
柳桁拉着竹逸的手,走到不远处说话,
看妹妹实在可怜,文静走到文玥身边,说道,连带着些不怀好意,
“妹妹,对妹夫的爱称不少啊?”
果然,文玥平静的面色崩了,
“姐姐,你自从大婚后,好欠!”
文静轻笑,
“没办法,一母同胞。”
文玥默默把手伸向腰间,文静也是,
“姐姐,妹妹记得咱们好久没切磋了吧?”
言罢,剑已抽出,对面文静也在同时间把鞭子抽了出来,
“陛下”
两道声音响起,两人瞬间收回武器,各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声音正是竹逸和柳桁发出的,本来二人挺开心的,打算一会儿抛下两个帝王出去逛逛,余光就看见两人的举动,
竹逸走回去亲了亲文静的唇角,
“陛下,答应臣妾别让自己受伤。”
文静眉眼弯弯,拉住竹逸的手,
“好”
而文玥这边,柳桁揪住了文玥的耳朵,动作非常熟练,力度也刚刚好,
“陛下!你知道你武功好,你就想欺负姐姐是不是!姐姐用的是鞭子,你用的是剑,不小心伤了姐姐怎么办!”
文玥口中呼痛,顺便挽留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颜面,
“正…正君!给朕在姐姐,姐夫面前留点面子。”
柳桁这才收回手,冲着文静道歉,文玥则在一边,揉着耳朵,
文静很大度的原谅了,表示年轻人就是容易暴躁,
孩子都知事懂礼的年轻人文玥:?
看又要咬牙的妹妹,竹逸问道,
“妹妹,妹夫,两个孩子还在玩吗?”
最早过来的柳桁说道,
“嗯,两个孩子跟宁安,丝峰和金五她们五个玩呢,我和陛下只是来看一眼,姐夫和姐姐也是?”
竹逸回道,
“嗯,我们也是,既然是她们几个看着倒也不怕有危险,那…妹夫,咱们两个出宫逛逛?”
“带上朕!”
两个帝王齐声说道,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各自拉住自己的正君,
“正君,你怀着孩子身有不便,要是有人碰到你,摔了你和孩子怎么办,朕不放心,带上朕,朕还能帮你提东西,累到你,朕心疼。”
文静牵着竹逸,轻轻摇了摇两人相握的手,
竹逸就知道自家殿下会想要什么,就会这般,无奈便也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看向另一边,文玥和柳桁那里……
“正君,带上朕,朕有武功,比姐姐强,碰到危险朕保护你们!”
柳桁偏身,
“不!”
文玥见柳桁这般,捂着心口退后几步,
“正…正君,朕…朕被你伤透了心!”
一旁看戏的文静两人,
竹逸悄声问道,
“陛下,妹妹向来这么…这么……”
文静接过话,
“这么会演是吧,朕也这么觉得。”
竹逸点点头,
“妹妹之前不这样,或许是因为碰到了妹夫,现在只要在妹夫身边就幼稚极了。”
那边,
见文玥这幅样子,柳桁无奈极了,却也怕让姐姐,姐夫等久了,便答应了下来
“行行行,去,不过,不要咬臣妾!”
文玥满口答应,在宫外又不是在宫内,自然不能那般随意,她正君的羞臊模样,只能她看,
几人最后还是一起出了宫……
再许多年后,文怡,文洐,各自继承了其母皇的帝位,以及手下的影阁和明楼,
明楼,是暗煞和暗刹出身的地方,本质上和文玥的影阁是一样的,
而文玥,文静,以及她们的正君,都去了安居养老,不过四人更多的时候是在各地游赏观玩。
待她们回了安居,文怡和文洐也会在闲时过来看看,
文玥与柳桁,到底是在同年一起逝去,文玥早年经历战场,即便武功很强,但也很亏损身体,
当年说她们庭兰国军队,喝人血,吃人肉,是因为她们没有东西吃,行军路上,喝不到水,便只能如此,饿极了,能找到什么吃什么,带着这股狠劲,她们在当年才能那么强,
但现在,早年的经历反噬,文玥死之前,她非常放不下柳桁,便想托女儿照顾好她的父后,但当时,柳桁死活不愿意,执意要陪着她,所以在她闭上眼之后,柳桁也一杯毒酒,跟着去了。
至于文静和竹逸两人,则是很长寿,两人是牵着手,睡梦之中两人一同离世的,虽然很罕见,但也因此没了离别之苦,
很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竹逸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名叫文羽,性格像极了当年的文静,表面温和实则冷漠。
最后,却莫名跟兰朔国将军之女看上了眼,那将军女被文羽迷的神魂颠倒,满眼都是文羽。
文静呢,知道儿子喜欢,便也同意了,
婚后,文羽过的非常好,驸马满眼都他,将军也是个好相处的。
最重要的是,之前背后有母皇和姨母,现在有姐姐和表姐护着,因此不管是去庭兰国,还是在兰朔国,他的地位都非常之高,无人敢欺。
因此,即便是最罪大恶极的人,遇上了文羽,也像耗子遇上了猫,不敢有丝毫损伤他,哪怕是伤一根头发丝,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两国女帝的怒火和追杀。
文羽过的很幸福,他的背后,拥有极其庞大的后盾和底气。
而文怡和文洐两人也是过的很幸福,
文怡遇到了一个男扮女装的清冷状元郎,文洐则是捡到了一个乖巧貌美的小哑巴,很神奇,就那么准确的找到了她们毕生欢喜的夫郎,只能说,大概,是天意吧……
……
后世民间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文氏皇族,专出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