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竹逸醒来,看到的,就是躺在他身边身穿里衣的文静,环顾下了四周,才发现这是文静的寝宫,
他还以为他只是做梦,可起身却并未见文静惊醒,他凑过去一看,赫然文静手上还绑着他绑的简易绷带,
他刚要伸手去碰文静,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动作,
“竹公子,陛下准你归家。”
那声音很冷,像是没有感情,竹逸看去,那是一个女侍,
“什么?”
竹逸很惊讶,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同意了?
“不对!我们是怎么回来的,陛下什么时候答应的!”
那女侍还是那番样子,
“陛下抱着您回来的,刚放下您,就如此吩咐。”
竹逸轻轻颔首,看来吸毒血是有用的,都能抱着他回宫了,不对,那现在怎么还未醒!
那女侍听到他的疑问,就像木偶一样,只机械的回答着问题,
“陛下余毒未清,又将身上仅有的解毒丸喂给您,时间拖的久了些,现已将余毒清理,但身体虚弱了些。”
竹逸疑惑,
“解毒丸?”
“陛下经当年一事,经常随身带着一粒。”
而后,竹逸再问,那女侍却不再答,只是催促他离宫归家,
无奈,连带着思家心切,竹逸还是选择离开了宫,
待竹逸走后,文静这才睁眼,坐起身,对着那女侍说道,
“暗煞,你差点说漏了嘴。”
那女侍,也就是暗煞,语气还是很冷,却冲着文静恭敬行礼,
“属下知错。”
“罢了,好在圆了回来,就看那竹逸的选择了,朕的夫,自然要满心满眼都是朕,一颗真心要递给朕才是。”
文静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可眼里,却带着侵略性,
“暗煞,想办法让那些人知道朕病了,这几日不上朝。”
“是”
……
竹逸这半个月都没有归家,心里也害怕自己牵连竹家,可急急推开家门,却见自己老娘抱着他阿爹,看起来还挺乐不思蜀,没有半分忧愁的样子,
“阿娘,你!”
刚说话,却见他老娘才看见他一般,然后突然大怒,
先是轻轻将他阿父从怀里推开,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鸡毛掸子奔着他就冲了过来,
“阿娘!你要干什么!!”
竹逸一脸惊恐,迅速躲开,然后施展轻功,到处跑躲,而他老娘紧追着他,
他阿父看着这两个人也没什么意外的,像是习惯了,端庄优雅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品着茶,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竹逸还是被他老娘捉住了,拿着鸡毛掸子就抽在他身上,
到底是独子,竹凌虽然气急,却还是打了几下就停了手,手指指着竹逸,厉声斥责,
“你竟敢私自潜进宫中,想要刺伤帝王!要不是人家帝王最后瞧上了你,我竹家要被你害死!”
帝王天家,再怎么仁慈,也不可能将一个想要刺杀的人以及背后家族留着,哪怕只是想刺伤而已,唯一的解释就是看上了竹逸,
但她这辈子可能都够不到权势了,不过她本来就不在意权势,她没权,帝王就会留她们竹家一命,有了竹逸在宫中,帝王也会多少有点情,不会杀了她们,
竹逸眼睛瞪大,
“阿娘!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还不是找不到你,殿下突然召我进宫拐着弯告诉我的!”
竹逸垂下眸子,眼里带着低落,原来她还是打算降罪于他竹家,明明说过他取悦她,她就放过竹家的,不过到底是因为他的错,
他跪在竹凌面前,嗫嚅出声,
“那…那陛下的罪责是什么,儿子自己去承担!”
竹凌一甩衣袖,负气转身,冲着竹逸他阿父走去,边走边说,
“帝王心善,仅禁足两月,罚俸一年,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也走到他家夫郎面前,将他拉住,牵着走了出房间,
虽然竹逸他阿父心疼,但到底还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便也没有说情,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幸好没什么大事,也该让这孩子长长教训了,什么都敢做,不考虑后果,这次逃过了,可下一次呢?
身后的门被合上,竹逸自己跪在原地,许久,他瘫坐在地,
他误会她了,她真的没有动竹家,他之前只是一时脑热,过后才想起这举动是多么愚蠢,会葬送他竹家,牵连他阿娘,
他又想起这几日的相处。她,真的很善良,而他做了什么!竹逸脸上带着一丝悔恨,他真是个混蛋!
“善良的人”文静:?
“阿秋!”
文静突然打了个喷嚏,她微微揉了揉鼻尖,又把被子暗暗往上拉了拉,到底还是被那残余的蛇毒影响了,她可是向来身体强健,
暗煞冷不丁地出声,
“陛下!”
文静随意地摆摆手,
“无事”
又道,
“暗煞,暗刹那里告诉她,保护好朕的母舅,万不可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上一次妹妹进宫找母舅,她的人竟然没有发现,那可是她除了妹妹唯一的亲人了,必定要小心,
“是!”
“对了,竹逸那里?”
暗煞回答:
“被竹凌追着打了一顿,跪在房内。”
文静勾唇一笑,
“好了,下去吧。”
“是”
……
“阿娘!你说什么?陛下今天没上朝!病了?!”
跪了一晚,反复谴责自己的竹逸,终于在取得了老娘和阿父的谅解下,安全上了饭桌,却不想,听他老娘说了这个消息,
陛下不就是被毒蛇咬了,他也吸出来了,最后不也清理余毒了吗?难道还没醒?!
竹逸心里有些担心,
“你急什么?陛下有太医,你有什么可急的?怎么?喜欢上陛下了?”
竹凌倒是感觉儿子有些奇怪,反应怎么这么大?
“没…没有!”
竹逸赶紧否定,可耳朵瞬间变得通红,
竹凌怎么会看不出来儿子的心思,倒也没戳破,毕竟陛下旨意就搁在屋内,便也就顺着儿子话说,
“哦”
竹逸忽然想到一个事情,连忙询问自家老娘,
“阿娘!如果一个人被毒蛇咬了,会留下后遗症吗?”
竹凌倒是摸不清竹逸的脑回路了,以为是儿子的思维太过于跳脱了,但是告诉了竹逸,
“会”
竹逸追问道,
“那会有什么后遗症??”
看着表情急切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竹凌感觉儿子现在有点凶,像极了他阿父,一时有些语塞,
“就…就有很多,心悸,胸闷气短,头昏头痛,走路不稳等等,严重点,还会全身无法动弹,还有……”
“可…可以了!”
竹逸打断了竹凌的话,他越听越心慌,脑袋里不断闪过文静有各种后遗症的样子,脸色瞬间看起来不好,
竹凌还没来得及说教竹逸打断长辈说话不礼貌,却见儿子脸色突然很不好,颇有些担心,
“小逸,你生病了?要不要用府医给你看看。”
“阿娘,我得回去看看!”
“去哪?”
“宫中!”
竹凌把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拍,
“你敢!!第一次,陛下放过你,和竹家,你还想再去一次!!你是要毁了我竹家,让我和你阿父去死才老实吗?!”
竹逸被自家老娘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
“不…不是!”
他不想的,不想!
竹凌没在意他,唤来了侍从,将竹逸关了起来,
竹凌站在了那房门外,
“你什么时候冷静了,什么时候安分了!再放你出来!”
而后,
竹凌独自一人回去,还没等坐下,就见他的夫郎也就是竹逸的阿父,墨玉,端着菜走了出来,
“小逸呢?妻主?”
竹凌想起儿子就生气,索性走过去接过墨玉手里的菜,牵着墨玉坐下,这才说道,
“被我关起来了,真的是不长记性!还要往宫中跑,陛下现在身体有恙,这节骨眼上还要潜进宫,要是再被发现,咱们竹家真就离满门抄斩不远了。”
闻言,墨玉便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捶了一下竹凌的腿,
“妻主也不让小逸吃顿饭,这可是妾身亲手做的,小逸这么久才回来……。”
竹凌亲了墨玉一口打断他的话,又说,
“一会儿吩咐人给他送过去一份就是,咱们自己吃,让我尝尝我们阿玉手艺又好了没有。”
顺手拿起刚才那双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而后看起来很是夸张的样子,
“我的夫郎啊,你做的也太好吃了!此肉只应天上有,这么贤惠的夫郎被我竹某娶回了家,真是三生有幸!”
墨玉好笑地伸出手指点了点竹凌的脑袋,
“妻主,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竹凌抱着墨玉,夹了块肉放进墨玉口中,
“阿玉,你也尝尝,是不是很好吃。”
墨玉眼里含笑,满是温柔,缓缓咀嚼着,顺着竹凌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竹凌也不想打扰墨玉吃饭,喂完之后,就松开了抱着的手,让墨玉坐在她旁边,却还牵着手,时不时还给墨玉夹他喜欢的菜吃,
这边温馨浪漫,可竹逸这边就有点凄凉……
房间是他的房间,但是此时四周都满是侍卫守着,他开个窗,都有侍卫盯着他看,直到把窗户关上,
但这拦不住竹逸,竹逸到底是真的很担心,之前发现他的只有文静,但现在文静病了,或者说是没醒,他自信这一次肯定没人会发现,
天黑后,待全府歇息后,他顺着他房间里的一条暗道,跑了出去,随后又潜入宫中,
如他所想般,这一路上跟上次一样,甚至更顺利了许多,殊不知,是文静特意吩咐过的,他来,便装作不知,
如他所愿,他来到了文静的寝宫,竹逸脚步轻轻,他还是一身白衣,如当初文静初见他般打扮,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带着恶鬼面具,而那人也没睁着眼,然后发现他,并攻击他,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轻轻坐在文静床边,把文静搭在被子上的一只手握在手中,看着即便这样也没醒的帝王,他心中浮现一丝忧伤,
他开始碎碎念两人一开始的初见,自己对她的又惧又怕,再到十多天不见随他心意要什么给什么的缓和,再到最后那几天帝王的霸道和温柔,以及在他面前露出的一丝脆弱,
他恍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帝王,不抵触,也不讨厌了,他还是喜欢睁开眼,眼中满是冷漠又带着些温柔,运筹帷幄的帝王,
他手中握着帝王的手,像当初威胁他取悦她一般,他轻轻咬了咬文静的食指,又吻了吻文静的手背,又把文静的手展开,放在他的脖颈上,
可这次手的主人并没有掐他,手掌只无力的垂着,
竹逸脸上带着失落和难过,眼里噙出泪在眼眶里,都怪他当初踩到那条蛇,才害的陛下这番样子,
想到这,泪水滴落在文静手背,啪嗒啪嗒地……
文静在竹逸刚踏进寝宫时,便发现了他,却也没动,想看看他想干什么,
却没想到这人只是对着她碎碎念,握着她的手,复刻之前取悦她的举动,还掉眼泪在她手背上,也不知道这人还要哭多久,
突然,她有了一个想法……
“不…不要!小猫…”
竹逸突然听到了床上人的梦呓,
那人手突然攥紧,他握着文静的那只手也攥成拳头,从他手中滑落,砸在被褥之上,却是还未醒,
虽闭着眼睛,可面上表情就好像又气又悲伤一般,头不安的轻微转动着,
竹逸凑近几分,又听帝王呢喃着梦语,
“孤…孤要杀了你!!”
“父…父后,为…为何不让孩儿动手,她毒死了…毒死了孤…孤的小猫!孩儿好…好伤心……”
再之后,帝王梦语声音渐低,竹逸没能听清,见帝王眼角流下泪,他便从怀中拿出一手帕去擦,
待擦完刚要收回手,却见帝王突然睁开了眼睛,眨眼间便掐住他的手,帝王很用力,钳的他手腕疼的不行,
“陛…陛下是臣!好…好疼!”
文静像是才看清这人是谁一般,这才松开了手,
寝宫中并未点燃烛火,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月光看清彼此,
文静装作无力的样子,想要靠在床头,竹逸想要扶,却被拒绝了,待好一会,才终于靠在了床头,
“你为何还不走?朕记得朕晕过去前,曾告诉过朕的女侍,转告你,你可以归家了,你不是厌极了朕?”
文静语气里还是竹逸熟悉的冷漠,可见过文静刚刚的样子,他只觉得文静是在故作坚强,
“陛下……”
“行了,你走吧,朕知道朕多让人不喜,本来朕不打算亲口跟你说的,你却……”
文静偏偏头,在竹逸眼里文静看起来是很难过的样子,冷漠的帝王在自己面前展示脆弱的一面,竹逸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陛……”
“别让朕说第二遍,咳…咳咳”
文静声音渐大了,竟还咳嗽了几声,怕本就“虚弱”的帝王更加生气,无奈竹逸只得离开,
“陛下注意身体,好好休息,臣明日再来见您。”
言罢,便消失在了原地,
“陛下,您这是为何?”
待竹逸走后,暗煞从寝宫内的一角走出,她很少多嘴,也不感兴趣,可对于效忠地自家陛下,如此一反常态的弯弯绕绕,颇有些的不解地问,
“攻心”
暗煞还是不解,
“那为何……”
“暗煞你多言了。”
暗煞明白了文静的意思,
“属下知错”
文静重新躺了下去,
“无事,退下吧。”
“是”
暗煞躬身行礼,退回暗处,
第二日夜晚,竹逸如约而至……
这次,文静并未熄烛,也并未在床上躺着,而是坐在桌前批复奏折,虽然她不上朝,但奏折还是照常上奏,她躺了一天,也该动一动了,顺便……
“陛下,您身体还没好,怎能如此这般劳累?”
竹逸走到文静的桌前说道,
可文静并未看他,也不说话,仍是低头批复着奏折,
竹逸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他夺过文静手中的御笔拿远,
“你!”
文静有些生气的起身,
刚站起来,竹逸就看见,文静像是站不稳的样子,好不容易撑住桌子,又一手捂住心口,还轻轻甩着头,
呼吸间,像是喘不上气,想起自己老娘的话,心悸,头昏头痛,胸闷气短,走路不稳,好嘛,全对上了!
竹逸心里一惊,赶忙扶住文静重新坐下,安抚道,
“陛下,还您御笔便是,您别激动。”
过了一会儿,像是才缓过神,
文静语气恢复寻常,一把挥开竹逸扶着的手,
“你又来干什么?!”
竹逸心里有些失落,陛下的温情呢?
“陛下,您没有在等我吗?”
“无”
文静拿回御笔,重新坐下,继续批着奏折,就好像把竹逸晾在了一边,
见文静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一心忙着奏折的样子,他自顾自地开口,
“陛下,其实您不必故作坚强,您大可可以说出来。”
文静闻言,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朱红色的墨滴落在桌上,她慢慢将笔放下,缓缓起身,表情冷硬,
“与谁说?说什么?故作坚强?”
“你!竹逸!你是在关心朕还是讽刺朕?你是觉得朕没杀了你,朕当真心慈手软了?朕不敢杀你!?”
文静逼近竹逸,抽出腰间的软鞭,
“陛…陛下,臣没……”
看着帝王生气的样子,和那话,原本他是懵的,
可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想起帝王身旁并无亲人,只有一个母舅在身旁,但因为成为帝王,也被迫疏远了些,
母父同年相隔不久去世,妹妹还在对立多年,这几年缓和了些许,但因为也是帝王,所以来往并不多,而他才知道的帝王的犬也被毒死了,帝王身边确实没人可说,甚至连宠物都没有,
他的话对于眼前这个帝王貌似真的是讽刺,
虽然想了这么多,但只是几瞬,就见帝王挥鞭子过来,
他偏身躲过,想要解释,可文静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却每每都打偏了,
等竹逸借着空子靠近,他才发现,文静正唇角滴血,可很快,又被打退回去,
“陛下,你冷静!”
他心下担心,却苦于帝王的软鞭无法近身,
突然,文静手里的鞭子停下,握着鞭子的手撑在桌上,
竹逸急忙奔过,想要扶住,
文静却厉声说道,
“走!离开朕的寝宫!”
而她自己摔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摁在太阳穴上,
竹逸这回没有听她的,而是步步上前,抱起椅子上的文静,放到了她的龙床上,作势要吻上文静的唇,
文静偏头躲开,
“你想清楚,你趁朕体弱这般,朕好了会怎么杀了你!”
“陛下,你不会这么做的。”
随即吻上了文静,不管文静有什么反应,
而文静,此时眼里是一丝笑意,
很好,完全是意料中。
但她用力一把推开了竹逸,
“滚!!”
竹逸还想上前,却见文静唇角流着的血更凶了,
“陛下!您!”
文静没有理会他,冷冰冰吐出一个字,
“滚!”
竹逸没办法,他今天好像真的气到了帝王,他不想看见一个病怏怏的,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帝王,便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可心里的担忧和愧疚更多了几分,
等过了好一会儿,文静才起身,拇指抹净唇角流下鲜血,她轻皱着眉,
到底血不能次次用,再过一会儿,她真该虚弱了,
看来,快要上钩了,不过竹逸当真是不了解啊,解完毒的人怎么会吐血呢。
一个向来强大的女人对一个男人露出一丝脆弱,对男人而言,还真是有一种强大的诱惑力……
第三日夜晚,文静这回熄了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听见寝宫内突然传来一道声响,声音不小,感觉到似是竹逸,文静也按兵不动,
也确实是竹逸,他今日喝了酒,他想不通帝王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赶他,直到喝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他才轻车熟路地来到文静的寝宫,
他跌跌撞撞来到文静床前,抓住文静的一只手,握着拉开他系着的腰带和衣襟,
“陛下,您为什么要赶走臣呢?”
“为什么要赶走臣呢?”
他满身酒气,嘴里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文静缓缓睁眼,
“竹逸,你想干什么?!”
可他醉了,他没有理会,一心想要吻上帝王的唇,可被文静躲闪开,
“竹逸!别碰朕!”
竹逸此时跪伏在床边,满眼爱慕,
“陛…陛下,您有没有喜欢过臣?”
可文静冷漠出口,
“朕死了不正合你心意?
“不!不是的!臣欢喜您,臣想要伴随您!”
说完,就想褪去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