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明显听出言外之意。
他脚像重铅一样拖着出来了。
胭脂馆中。
梦疏挑了一大堆,罗列着十几大样,五花十色,炫目照人。
银钱付完后,东西会送回梦疏的文昌府。
西门幻提议再这街上找个食店,就近解决午饭。梦疏点头表示同意。
而此刻,已到申时。
一位紫服道人,飞越过人群,正向文启府行进。
而文微,此刻不知所踪。
榻上的人,脸上微烫,晕晕眩眩。
那正是在东方珐房内,一只橘猫从窗棂下来。忽然,它又跃上茶台。
啪啦一声。
把台上的羊脂白玉的茶具统统摔到地面上!
东方珐一惊,强撑着坐起身来,四肢无力,脸上的温热并未消退半分。
他只穿着白色内衫,扣子也是扣的歪歪扭扭的。
而房外的昏昏欲睡的丫鬟兰首,突然失色闯进房中。
东方珐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叫她出去,并说着猫打坏了东西而已,但他还不忘叫兰首给他买些退烧药回来。
他知道自己病了,可能是那晚受了风寒。
文微在外乔装采购不同种类的水仙花球,在她看来这事要自己亲力亲为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喜爱程度。
刚好,偶遇前来的紫服道人。
那是在文启府隔壁的绿也街上。
文微见到熟人,便摘了摘薄雾面纱。
那紫服道人却是没看到,一路前去不知何地。
文微回到府内,兰首上来跟她说那猫闯的祸,还提起东方珐像是病了。
她脸色凝重。
“看大夫了吗?吃药了没?”
“我抓了几服药回来,正煎着。”
“那就好”
回到正殿内,将芙刚回来不久,桌上琳琅满目,文微揣着茶杯,拈着茶盖,细细来回吹着,而茶盖和茶杯互相摩擦发出的响声,在殿内哪里都听得见。
随后,文微叫将芙去请一下绿也街角的医师过来。
这民间靠本事吃饭的人,可比吃皇家饭的医术高超得多。至少在太文这很常见。
是夜,戌时三刻。
文微在东方珐的房内,兰首还在忙活药,将芙站在床边,整个画面却无一点温馨关切之意。
可能画中之人都将自己的真情实意遮得严严实实。
东方珐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像是昏睡了过去。
其实文微心里满是疼惜,但脑子里想的却是“这家伙,一天到晚,老生病!”
浅骆驼色的床幔,拂下来。
她将手摊开放在他的额头之上,那额头时而温热时而冰冷,交替进行。
她不由得抚了抚他的单侧脸庞,觉得有些心酸。
兰首端来药,正走到房前廊道上,此时白昼书给那医师领着路,正往这边来。
文微起身,望着那朦胧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