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分手的事情,跟温丽媛没谈拢,被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甩了一巴掌,引来一众围观。沈肖南得了上次的教训,这次跟对方约在私人会所,准备一次性谈完。
温丽容是沈肖南半年前去杭州出差时在酒吧认识的。夏夜杭州西湖边,一杯酒下肚,看着波光零零的西湖和驾舟湖上的情侣,沈肖南心底生出几分躁动。刚好有贴上来主动打招呼的姑娘,恰巧这姑娘的裙衩刚刚开到自己想要进一步研究的高度,于是一拍即合,当晚两人就去了酒店。
早上醒来,沈肖南本以为作为成年人一时的冲动,双方也都了解那个意思,还没等自己开口,温丽容自爆家门,她是沈肖南出差那家公司的行政,是在沈肖南第一次去公司考察时,就已经对他产生了好感。只是在沈肖南还不知道的时候,刻意制造了这场艳遇。
当然,这也是沈肖南之后从私人侦探手上了解到的真想。但当时从床上起来,沈肖南见姑娘说的情真意切,也并没有拿出任何相要挟的证据,只说可以当作他在杭州的地陪。沈肖南就觉得这姑娘内心纯粹,几次出差下来,两人倒是建立起了一种若有似无的关系。
沈肖南很满意这种关系,他认为被限制的亲密关系才是违背人性的选择。所以和对方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联系,一直到两周前,对方发信息说拿到了BJ的offer,要过来上班,他才开始有点烦躁。
沈肖南本能抗拒和某人建立长期稳定的伴侣关系,虽然他讨厌这种想法,但内心里确是如此想。所以为平衡行为和心理上的落差,他选择了只交床伴不交女友。他甚至在两人关系建立之初,就明确跟温丽容坦诚过自己对于这段关系的看法,当时温丽容只是笑笑,没做任何表示,沈肖南就觉得对方是默认了,毕竟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去酒店开房,也说明了温丽容对于这种事情的心知肚明,既然出来玩,就应该遵守规则。
但眼见这种默契要被对方打破,沈肖南主动提出了结束关系,并给了对方一个还不错的补偿。哪知道对方挂完电话,直接追到了BJ要跟他讨一个说法,沈肖南当时就觉得以前的可爱女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无趣?于是开始心生厌恶,嘴上就变回了往常的毒舌状态,几句话下去,温丽容直接上手给了他一巴掌。
沈肖南本以为自己承了这一巴掌,双方也就一清二楚了,结果前两天温丽容又电话追到了公司,并扬言要写举报信,无非是逼着沈肖南出来再见一面。
“肖南,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以为我们可以相安无事的保持朋友的关系,可是我...”
沈肖南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看着温丽容演戏。
“你就一点也不念及我们这在一起的半年时光?我保证来BJ后不打扰你,只是在周末大家空闲的时候,可以出来喝杯酒。”温丽容伸手覆上了沈肖南的手背,希望自己这退一步的举动,能感动对方。她不知道的是,男人一旦觉得一个女人无趣,所有的忍让在对方眼里也变得不再有意义,甚至是愚蠢。
沈肖南此刻就是这么想。他抽回自己的手,抱在胸前,眼睛盯着对方,如果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沈肖南要开始进入正式谈判了。“我之前也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但是就目前看来,你并不准备遵守当时的约定,所以我不得不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一点在上周见面也说得很清楚,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也保持各自的体面,不好吗?”
沈肖南的言语极尽冷酷,温丽容呆呆地看着对面这个人,一时间竟无法和自己记忆中那个温柔的沈肖南重叠在一起。
“另外,”沈肖南打开手机调出照片,给到温丽容,“你看看这是你吧。”
温丽容一眼从照片中认出了自己,是上周她去酒店时拍的。“你找人跟踪我?”
沈肖南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指头滑动了一下屏幕,“还有其他的照片,你也可以鉴别一下,免得私家侦探拿一些有的没的照片骗我的钱。”
沈肖南本想把第一次温丽容跟踪他到酒吧,并故意假装偶遇的证据扔给她,但又一想,这么一来倒是自己从开始就别被对方当傻子耍了,实在是太过丢人。
看着温丽容看到照片时差异的表情,沈肖南觉得这事儿到这里也差不多就解决了,于是收回手机,起身打开茶室的门准备离开,直觉背后有嗖嗖凉风传来,反射性地一偏头,一个水杯砸到身旁墙上,摔了个稀碎。
温丽容此时已怒火中烧,指着沈肖南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真以为是一见钟情呢?骗你这傻逼玩呢。你以为就你手上有照片?我手上照片可比你想得多了去了,怎么着?性骚扰供应商公司女员工,够不够劲爆?”
沈肖南掸了掸撒在衣服上的茶叶沫,正准备开口说话,看见门口回廊上的人正瞪大了眼张着嘴看着自己,一对招风耳就差竖起来了,这不是自己放在行政部的愣头鲶鱼还能是谁?
何栩栩本来今天被和瑞监察部二次约谈,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回廊,只不过今天的回廊略显热闹,于是走慢了些,试着听听,想说看能否听见这略显神秘的私人会所里,都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结果就听见了女人的吵闹、砸碎东西的声音,以及对于运营总监混乱私生活相当精彩的爆料。
何栩栩抽动嘴角,自己就像就被沈肖南的眼神钉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了。再看一眼屋里女人哭的红肿的双眼,和眼前男人睥睨的眼神,用何栩栩在电视剧里堆砌起来的情感经验断定,眼前这男人就是个纯粹的渣男没跑。于是心一横,冷笑两声,开口说道:“啧啧,分手分成这样,实在是太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