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朕对你没好处。”墨楚烨冷冷的望着跌倒在地的她,毫不留情的点破道。
“我知晓激怒皇上自然没有好处,甚至危及性命,可我还是这样做了,可结果呢?”她扭转视线望向他,轻咳着说道,望着他渐起变化的神色,她趁热打铁的道“就好比,皇上与穆凉雪这盘棋局,不到最后,又怎知是条死路呢?况且有帝师压阵,皇上至少得有七分把握赢穆凉雪。”
“假的宝藏图瞒不过穆凉雪。”他敛眸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闻言,玉璇玑却是心中大喜,终于他还是动摇了。
“拿出真的,也不一定就得到最后才反戈一击啊!”她兀自站起身来,不知其意的望了一眼屋外的阳光,脸上皆是笑意嫣然。
他怔神一瞬,微眯的眸子骤然望向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紧不慢的侧眸望向他,意味深长的笑道“京都百里之外的群山中,过了冰湖便是世人口中盛传的龙脉宝地,那冰湖就像一个巨大的碗。”说着,她拿起桌上的一只碗摆到了中间,伸出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放到了碗的中心“人若是站在这里,无疑便是最醒目的靶心。”
闻言,墨楚烨眼底凝云渐消,忽的笑了起来,若是这么来看,那他可不仅仅有七分的把握了。
“好一招瓮中捉鳖。”说着,他不禁爽朗的放声笑了起来。似想到了什么,他眉头一皱,亦是笑意渐止。
不待他出言,她便仿似看透了一般启唇道“皇上只管捉鳖便是。”
他眉梢一挑,一时间对她颇具欣赏。
“此事需从长计议,皇上可能需要等等。”
“朕等了十多年了,也不在乎这几日。”墨楚烨当即淡声说道,只要能永绝后患,在多等几年,他都是甘愿。
“嗯,只是……”她凝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说无妨。”他望着她多了几分思量。
“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皇上都得保证不会降罪于我。”她眸光一闪,淡声道。
以为她是为了计划的铺展,所以墨楚烨不假思索的应承了下来。
“皇上可否留下一物凭证”她斟酌着语气问道。
他却似有不悦的皱了皱眉。
“皇上金口玉言,只是世人都只要凭证。”察觉到他的不悦,她连忙赔笑着道。
他眉头一舒,当即会了她的意。
“这是免死牌。”说着,他便自怀中掏了一块纯金制的牌子递给了她。
她双手奉过,便不加掩饰的眉飞色舞“谢皇上。”
纵是他观察入微,也未曾发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幽光。
目送着墨楚烨心情大好的走出瑶华宫,玉璇玑却是垂眸望向紧攥在手中的免死牌轻笑了起来,那笑意几度阴寒诡异。
墨楚烨前脚刚走,玉璇玑后脚就拿着令牌出了宫,马车直奔公主府。
“公主,贤妃娘娘来了。”
正与面首调情的墨清澜被突然打断,当即怒色满贯的呵斥道“来便来,你这贱婢那么大声干嘛?”
“奴婢该死!”那小丫鬟一慌,便大惊失色的伏身在地。
“你的确该死。”墨清澜冷冷的低语一声,便唤人将这小丫鬟拖了出去,乱棍处置。
顿时她也没了兴致,便将那面首挥退了下去。心情不甚太好的整理了一番,心中思付着这贤妃何故找上了门便一路前往宴客的大厅而去。
“这是吹的什么风,竟将贤妃娘娘吹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玉璇玑眸光一暗,便漫不经心的张望去,只见墨清澜莲步款款的走了进来,只是那脸上的讥诮浅笑,着实让人恼怒。
不过在玉璇玑看来却是无关痛痒的,因为她没有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斤斤计较。
“公主可以猜猜,看看是东南西北风呢?还是邪风?”她不以为然的巧笑嫣然。
“本宫猜定是刮了反风,这不刚刚走来便一阵凉意,想来这天气是要骤变了。”墨清澜不紧不慢的坐到她对面的软榻之上,笑意盈盈的道。
玉璇玑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听得懂她话语之中的轻嘲。
“是啊,大雨滂沱,这行路的人少不了出现意外。”她一语双关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