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顺思忖片刻,也觉此计可行。他重重点头,“杨兄此言极是,皮岛看来是咱们最好的选择。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以免打草惊蛇。”
“正有此意。“杨正朝笑道,“咱们不妨趁此养伤,暗中准备,伺机而动。”
此后数日,杨正朝和张思顺悄悄打点行装,准备粮草,伺机逃离宁远。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人终于寻到机会,趁夜色溜出军营,直奔皮岛而去。
此时后金女真控制下的沈阳城内,一场春寒料峭。
沈阳皇宫大政殿内,八角重檐攒尖式的宫殿巍然耸立,气势非凡。殿外八面出廊,均设“斧头眼”式隔扇门,精巧别致。殿基为高约1.5米的须弥座台基,周围环绕着雕刻精美的荷花净瓶石栏杆,尽显皇家气度。
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以绿剪边,正中耸立相轮火焰珠顶,周围八条铁链连接着八尊威武的力士雕像,寓意着皇权的无上尊崇。两根大柱上盘踞着两条栩栩如生的蟠龙,凸显皇家至尊地位。
这里,正是后金统治者皇太极举行重大典礼及议政的场所。
此时后金女真的统治者皇太极,正在殿内缓缓踱步,神情凝重。尽管已经入春,但今年的辽东却格外寒冷,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在大政殿内,除了皇太极,还有一位重要的文臣范文程。
他面相儒雅,气度不凡,正是北宋名臣范仲淹的第十七世孙。范文程生于明朝万历年间,早年通过科举考试,成为贡生,曾在明朝担任过知县等职务。然而,后来他却叛逃到了后金,成为了皇太极麾下的重要谋臣之一。
此时,范文程上前一步,躬身道:“大汗,据我们的眼线报告,宁远城内因欠军饷,引发了兵变,此事千真万确。甚至有传言说,连辽东巡抚都被兵变的士兵所扣押。”
皇太极闻言,眉头微蹙,“范卿,你的意思是说,宁远城内如今防御空虚,是在暗示我应当有所行动?”
范文程点点头,语气恳切:“大汗,去年冬天严寒异常,我后金境内的畜牧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若不趁此机会南下,从大明那里捞些好处,恐怕大汗的权位也难以稳固啊。”
“你是说,应当趁此机会,攻打宁远和锦州?”皇太极目光如炬,直视着范文程的眼睛。
范文程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大汗,你试想,如果你和兄弟在家中争斗,这时候外面冲进来一个彪形大汉,手持钢刀,你会如何应对?”
皇太极不假思索地答道:“那自然是暂且与兄弟停手,共同对敌了。”
“所以啊。“范文程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我们现在贸然进攻宁远或锦州,只怕适得其反,会令明军将领们放下成见,团结一致,共同对付我们。”
皇太极闻言,不禁一愣,“范卿,你这话反倒让我有些糊涂了。若不进攻宁远和锦州,我们又如何能挥军南下,从大明那里捞些好处呢?”
范文程神秘一笑,缓步走到皇太极面前的案几旁。他伸出手指,在摊开的地图上轻轻一点,指向一个地名——“喜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