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停止拔剑,冷哼以示警告,这才大步走上案前坐下。
这时,师爷赶紧吩咐衙役搬来坐椅,让朱成坐旁边陪审,自己则是站在朱成身侧。
陈默也不懂程序,随便做样子,看向堂下的张老汉:“张显,你有何冤情,如实说来。”
张显有了底气,立即把儿子儿媳惨死一事陈述,声泪俱下。
然而,朱成和师爷却是胸有成竹,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担心,更没有对张老汉有半分同情和愧疚。
陈默听完之后,立即下令:“传刘西门到案。”
然而,根本没有人去办,候场的捕头没反应。
堂堂钦差大臣,竟然呼不动人,陈默脸色阴沉,随之看向朱成:“据本官所知,童县设有县尉一职,抓捕传唤这一块,由县尉负责,他人呢?”
“大人,下官在。”
这个时候,后场的县尉这才慢悠悠地来到堂上。
“怎么,聋了,我让传被告人到案,为何没反应?”陈默质问。
县尉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大人,已经去了。”
说罢,朝候场的捕头挥了挥手。
得到县尉的指示,捕头这才带人去传刘西门。
行啊,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很好,陈默非常的不爽。
不过,还是忍了下来,不急于这一刻,慢慢来。
借着传唤刘西门的空隙,陈默对朱成道:“把张贵一案的卷宗拿来,本官要审阅。”
见朱成点头,师爷这才去吩咐主簿调来卷宗,呈给陈默。
陈默知道不可能查出什么问题来,但是,还是要看。
果然,如陈默所想,卷宗没问题,滴水不漏。
不过,陈默还是记下了两个关键人物,一个是替张贵验尸的仵作,另一个是首先发现张贵上吊的狱卒。
看完之后,陈默没好气地把卷宗往案上一扔,假装一脸愁容。
这一幕,朱成和师爷等人暗笑,对陈默嗤之以鼻。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但刘西门还没有传来。
陈默知道,这是故意拖,不过,心里还是忍着,同时也不担心刘西门会跑。
一,卷宗没有纰漏,对方根本不怕,没逃跑的必要。
二,陈默相信云昭的实力。
一直等了两个时辰,刘西门终于来了。
然而,让陈默怒气冲天的是,刘西门不是被带来的,而是坐轿子来的,而且,抬轿子的竟然是刚刚那群捕快!
更可恶,更不把陈默放在眼里的是,轿子直接抬进公堂。
这何止是藐视公堂,这简直就是挑衅自己。
这情况不难看出,至少县尉与刘家有说不清的关系,否则即便捕快们不敢动刘西门,也不至于亲自抬轿,把刘西门抬来。
玛的,一个员外之子,竟然如此践踏公堂。
轿子停在堂中,捕头这才复命,朝陈默行礼:“回大人,刘公子昨夜参加酒会,醉酒不甚摔伤腿,行动不便,所以……”
“够了!”陈默不耐烦,刘西门这么装逼,不知道他见到自己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啪地拍了一下醒堂木,打断了捕头,挥手道:“停止你的废话,让刘西门下轿。”
捕头先是不慌不忙地搬来坐椅,摆在张老汉旁边,这才掀起轿帘请刘西门下轿。
刘西门慢悠悠地下轿,假装行动不便,腾挪着坐上坐椅。
然而,刘西门刚刚坐好,抬头看到堂上的陈默时,立即想起昨天傍晚在天府楼门口那一幕,瞳孔骤缩,仿佛坐到刺一般跳了起来,指着陈默惊呼:“你、你竟然是钦差大臣!”
这一幕,众人脸色立变,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暗道不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