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黎对许笑柔隐隐有些好感，这次之所以这么急不可耐地想把稿子拿给许笑柔看，就是为了在许笑柔面前表现表现，炫耀一下自己在小说方面的眼光。

“呵，你一个写诗的人，懂小说？”

“许老师，不要看不起人，这篇稿子你看了就知道我不仅对诗有研究，对小说也相当精通。”

“是吗？谁写的？”

“班上的学生张彦。”杨小黎兴奋得手舞足蹈，“我可告诉你，这个张彦我们都看走眼了，以前觉得人家是交钱进来的，还对他有点看法，现在我发现、他也许是这批学生中最有天赋的，天赋也许能超过林溪。”

“天赋超过林溪？”许笑柔质疑问道。

“你先看完这篇小说，然后我再给你看下他写的那首诗你就明白了。”

许笑柔没再搭话，而是看稿子了。

本来想争取时间三两眼扫完了事，她对杨小黎的小说眼光还是存疑的。

不想眼睛扫到第一段，就四个字——青鱼来了。

就打消了一目十行的打算，而是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杨小黎在来的路上就快速看了一遍，现在又凑近许笑柔跟着看了起来。脸都要贴着许笑柔的头发了。

两个人读完。

异口同声地说：“写得真好。”

说出这句话时，两人才发现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靠得这么近了。

两个人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拉开距离。

“许老师，你有这等笔力吗？”杨小黎不客气地说。他就是一张嘴巴太像刀，所以得罪了不少人。

许笑柔了解杨小黎，知道他只是嘴巴厉害，心里倒没什么。

所以也不在意。

但这次杨小黎的问题让她沉默了一会。

然后才摇摇头说：“没有，我写不出这样的小说。”

杨小黎见到许笑柔一脸失落的样子，笑着说：“许老师你也不要失落，你写不出他这样的小说，我也写不出他那样的诗。”

“什么？”许笑柔带着震惊。

杨小黎把手机掏出来，翻出他拍的黑板的照片。

“这是张彦刚才写的诗，你看看，我相信你对诗的品味。”

许笑容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

然后不说话了。

“我写诗这么多年，自觉写的诗不算差，但几百首诗中，能和这首诗媲美的，也就一两首吧，也或许一首都没有。”

杨小黎苦笑一声：“我看到这首诗的时候，你知道我第一感受是什么吗？嫉妒，妈的，是嫉妒，他怎么能写得这么好？他明明都不是诗人。”

许笑柔低声说道：“我能体会你这种心情，我现在的心情和你差不多。”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我们班上出现了这么一个天才，张彦和林溪，可称绝代双娇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溪今天准备分享这篇小说，我就擅作主张地把你的这节课改成了讨论这篇小说，你看可以吗？”

“好。”许笑柔又点了点头。

杨小黎忽然发现，因为张彦带来的失落感，让他和许笑柔第一次有了共同感受，他们之间，似乎有了某种他以前一直在追寻的微妙链接。

想不到这竟然是张彦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