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寂静的夜晚,被不知名的声音打破,换做谁此刻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涌现害怕。
枝菱也不例外,她不由得握紧手里的灯笼,死死盯着那棵柳树,黑暗下并不能看的真切,未知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是野猫?是人?还是鬼?
好半天没动静,枝菱往后退了退,干脆坐在台阶上,警惕的心战战兢兢,草木皆兵。
明明说好在这里相见,可为何迟迟没看到他人呢。
枝菱反反复复打开信件,短短的几字说的明明白白,她也没看错没走错啊。
她呆呆的看着那几个字,出神的思考,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他一定被公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肯定要耽搁,说什么她也得再等片刻。
万一她刚走,三世子就正好来了呢。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突然被人自后面勒住脖子,接着还被一块布堵住口鼻。
难道又是一场阴谋?
枝菱来不及多想,而是拼了命的挣扎,用手费劲力气去抠身后人的双臂,身后人的双臂结实粗大,明显是个男人。
“不许动。”
果然是个男人,他的声音威胁逼迫。枝菱被他勒的死死的,头也渐渐昏沉,堵住她口鼻的布上有迷药。
谁来救救,谁可以……
最后一波无力挣扎,迷药的作用下她很快闭上眼睛。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躯一路颠簸。
枝菱揉了揉发昏的额头,环视一圈四周发现自己在快速行驶的马车之上,掀开帘子,是一片无际的黑暗,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
浑身无力,她从座位上跌倒下来,干脆爬到车门处,揭开车帘,看到的是个粗壮大汗驾着车,挥动马鞭。
“你要干什么?”枝菱捏紧拳头,上前抓住他的衣领。
“死娘们,找死啊!!”男人被晃得难以把持方向,直接不客气右手一推。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枝菱被迷药侵蚀身体,体力不支重重被他推倒在地。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枝菱压不下一口气,恶狠狠瞪着他。
男人也不答她,大约半柱香的功夫,马车终于停了。
枝菱努力爬起来想要逃跑,却被男人硬邦邦的大手扣的严严实实。
“放开我!放开我!”她试图摆脱,“救命啊救命啊……”
“不要废话,快走快走”男人一手扣着她身板,一手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就往面前一间废弃的茅草屋去。
这是什么地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受人指使还是绑架索要钱财并不知道。
枝菱恐慌极了,难道她就那么倒霉么。
“给老子老实点。”
男人拿着一根粗绳牢牢捆住她,最后点了火把,蹲下捏起枝菱的下巴,馋涎欲滴道:“啧啧真是漂亮的小妞,若不是老子拿钱办事,不然早就先乐一乐再把你卖去妓院谈个好价钱。”
借着火光,男人的面目一清二楚,他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胡子邋里邋遢,身形粗狂,一个词正好能形容:丑恶!
真是无比丑恶的面孔!!
“呸”枝菱不客气紧紧瞪着他,虽身处险境,却也绝不会低头求饶,“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可知我是谁?”
“去你妈的。”男人气急败坏给了她一记耳光,“老子管你是谁,反正老子听一位姑娘吩咐,把你绑在这里,不给你吃喝,看着你不让你逃。”
难不成是萧沐卉!
枝菱心里又气又恨,除了萧沐卉还会有谁第一个想置她于死地!
再说,她又未曾与别人结怨。
“派你来的姑娘姓谁名谁?”枝菱面无表情审视着她,眸里映照着星火,“你如何知道我在白桥?”
男人哈哈大笑,“她说她姓萧,而且她说有法子让你出来,让我在白桥等你出现就好了。”
见她可怜无措,男人猖狂继续大笑,紧接着又道:“老子手底下的漂亮小妞多着呢,不过她们死的不会太难看。你比老子从前宰掉的小妞漂亮十倍,老子会看着你,让你饿死在这里的。”
饿死!
难道她真的听天由命,遭惨害而命丧如此?
萧沐卉曾设计玷污她的清白未能成功,竟然还不知悔改,早知道当时不如狠心一点,让萧沐卉尝尝苦头。
她发誓,如果能够平安逃离,婚礼当日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揭露出萧沐卉的罪行,让萧沐卉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死了,你就不怕官府通缉你么?”
男人摇了摇头,“老子干的就是这行当,还怕小小官府?那般小兵小卒敢抓老子?老子直接一手勒死一个,来两个勒死一双。”
男人的语气嚣张,右脸长长的刀疤也证明他常年身处危险,常在刀口舔血,举止粗俗又口出成狂,脾气暴躁的很。
该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放人呢。
枝菱的睫毛弯了弯,“她花多少钱让你绑我的?不如你放我出去,我给你更多的钱。”
“笑话。”男人黝黑的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老子放了你,你万一出卖老子怎么办?反正有你在,老子的钱也够老子逍遥快活的。”
男人不愿意,他再懒得理她,干脆一个人跑到另一处拿着事先备好的大坛酒大口大口喝起来。
破茅屋地面杂草丛生,虫子爬来爬去的,枝菱背靠着年老腐朽的柱子,湿漉漉的潮气让人极不舒服。
仅仅靠着微弱的火把光,映亮茅草屋。
不知不觉,困在这里希望渺茫,枝菱抬眸望着头顶的茅草,缝隙小小的。
可是透过头顶小小的缝隙却能感受到屋外的自由与辽阔。
天渐渐的亮了,而她一宿未睡。
屋子里鼾声如雷,枝菱悄悄望一眼男人,只见他身旁是一地喝完放倒的空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