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范若若有些惊讶地看着陈贤,后者则一副凝眉深思的模样,许久后才轻声开口。
“你说,范兄虽然能写得出红楼,可那毕竟是故事;这诗文上,他会不会有所不足?”
范若若乍一听陈贤开口,被吓了一跳,再听到他的话,立刻骄傲地回应。
“我大哥那可是文武双全的好男儿,怎么可能有所不足?你且放心,等到时候,那个林家郡主,定然要为自己的想法后悔,甚至自残形愧。”
陈贤可没想到,范若若会有这样的一面。
毕竟记忆里,这丫头该是那种外柔内刚的性子,但无论待人接物,还是言语上,都是守礼有矩。
可今日,先是直接道破双方关系,以及单独在马车里的事,而后又说出刚刚那番话,这让陈贤不禁怀疑,这个世界,真的和自己的记忆有些不同。
……
两日后,皇宫。
庆帝才散了朝会,便将一封奏折,抛给了一旁候旨的陈贤。
“好啊!你这个侍御史才上任,就把朕的礼部尚书给参了。你可知道,这朝堂上的势力,盘根错节,你以为你参的是个郭攸之,可实际上,你这可是要和他背后的整个势力为敌。”
陈贤笑道:“陛下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这天下,这朝堂分成了多少势力,可说到底,不都是陛下的臣民吗?”
庆帝一怔,有些惊讶地看向陈贤。
“听你这意思,你怎么好像有点怪朕多管闲事?你是不是觉得,朕不该把你的折子扣下,连拿出来说的机会,都不给你?”
庆帝说完,背对着陈贤,自顾自地收拾起另外几份公文。
只是,虽说他方才语气严厉,但此刻,脸上却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显然陈贤的话,让他颇为受用,甚至是满意。
陈贤也不遮掩,直接说道:“陛下明鉴,臣既然做了这侍御史,便该纠察、弹劾。”
庆帝再度板起脸,转身指向陈贤。
“可犯错的只是郭保坤,你牵扯人家父亲做什么?退一步说,你说他教子无方,说他什么都好,你凭着郭保坤的事,你就想说他结党?”
陈贤刚想开口解释,庆帝便一摆手,向着一旁侍候的候公公吩咐。
“送他出宫,今日,朕谁也不想瞧见!”
候公公赶忙上前,向陈贤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陈贤看了一眼庆帝,心中明白他的心思,可表面上依旧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陛下,臣可以走,但若您是觉得,臣不该去得罪那些势力,所以不肯给臣参郭家的机会,那臣不服!臣宁做孤臣,也绝不愿看奸佞当国!”
庆帝将桌案上的两本奏折砸向陈贤,但因为力道不大,半途便摔在了地上。
而候公公此刻,也赶忙扯了扯陈贤,将其带离了御书房。
待到候公公和陈贤离开,庆帝脸上再度出现了一丝笑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真有这么一天,那便好了!”
说着,庆帝在纸上提笔写下孤臣二字,审视良久后,又给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