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虽然是我的便宜师父,一直对老子也还算可以,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保不齐他也有什么其他居心。我一定是打不过他的,把他搞急了,要是杀人灭口,我可遭不住。所以在他面前,不能暴露自己得了书页,练成上面功夫的事。连以后再去找他借内力,也要多加防范。”
“这么说来,突破口还得出在黄家那小子身上,小叫花死在他手里,新仇旧恨就都找他算一算吧。”他定下先去找黄家小子的计划,可是转念一想却又犯了难。
且不说这家伙本就是个少爷,现在又是什么狗屁王爷义子,总不能去黄府门口蹲他吧。
就算运气好,能碰上这家伙,他帮手又那么多,还是打不过,岂不是又要羊入虎口?
关键还是要先去了解下黄家的情况,把这个小子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研究一遍,才有可能找到这家伙的破绽。
“可是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一个这方面消息灵通的人呢?对啊,我怎么忘了这家伙呢?”
顾远两眼一亮,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心里也立刻有了主意。
天色已经黑了下去,他练了大半天武功体力消耗不轻,此刻稍微放松,疲惫的感觉一下袭来,略微收拾下房间,爬到床上把书页在被子底下藏好,他很快就熟睡起来。
这一夜他并未再运转那功夫,可就算这样,顾远体内真气运行,较之往常竟还是流畅了不少,真气的损耗也比以前小了许多。
一起床,顾远便连忙将匕首护腕护体背心备好,旋即穿上衣物,就急忙出了门。
出到柳府,外面的雪将将化开一大半,城里到处一片雪水与泥泞。雪后天气寒冷异常,让尚未适应的顾远不禁打了个寒颤。
时值清晨,一个个小摊已经在街头路边支起,顾远熟练地来到一家卖饺子的摊位,并找了张桌子坐下。一碗肉菜饺子和着热汤吃下,他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妈的,这帮当官的,自己吃得肠肥脑满,吃素对他们是好处比坏处多。他们要只是自己圈地自嗨,就是把脑袋都吃绿,我也不反对。现在,搞得吃肉,就像要交赎罪券似的,东西但凡稍微沾到点肉就贵上这么多,要不是老子财大气粗...”
想到城里的无聊条例,一向无肉不欢的顾远,心中不禁又骂了几句。吃完饭付了钱,顾远便继续向城中心走了去。
不多时,顾远又来到了一间茶馆,略作打量后,他在一个腹部略微凸起的三十来岁男子,占着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男人脸盘很大,眼睛细长,蒜头鼻子,皮肤略微泛黄。
要说他讲究吧,他连鼻毛都修剪的十分整齐,一撮小胡子显然也是经过设计的,被打理成一个尾部微微上翘的形状。
可是他罩在外面的长袍却满是褶子,袖口脖领处已经有能一眼看出的破损,彰显出这男人的精致,只是强撑出来的假象。
男人叫作陈松亭,是城北落魄子弟,听他说,他祖上是刺史麾下的主簿,因为没钱举校廉,才落魄至此。
这人因为练得一笔好字,平素便以给城内各种大户人家,誊抄佛经书籍为生,算得上消息灵通。
柳夫人尚佛,柳家常常请他到府上,顾远也因此才认识了他。这人只要沾上点吃,再来一壶小酒,就会把各种城内的辛密都给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