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紧张的问道:“哥,用下半身思考,是什么意思?”
“……”贺琮抬眼看着他,无趣的笑了一声:“就是没带脑子,随随便便同人苟合的意思,你十四岁了,怎么还一窍不通?”
少年脸上一红:“我一窍不通有错么?”
贺琮不想说话,靠着柱子闭目养神。
“她——”过了一会儿,贺阶小声道:“她来找你做什么?”
“来送钱,断绝母子关系。”
郡主走时留了三百两银子,她其实不想被贺琮拖住脚,看到这个儿子,她就想起当年的落魄事,脸上无光。
贺阶急道:“母子关系岂能用钱买断?”
贺琮冷笑一声:“少见多怪,这世上什么东西不能用钱买?名誉,地位,人——连人都能买,母子关系为什么不能买卖?”
少年一脸震惊,随即小心凑过来,一点点凑到贺琮怀里,轻轻将下巴靠上他肩膀。
贺琮把他推开,他又黏上来。
“哥,”贺阶喊了他一声,“贺阶是不能拿去买卖的,以后你要是当家了,别把我卖了。”
贺琮:“会活学活用了,倒是比从前机灵不少。”
贺阶靠着对方肩膀,发现对方没推拒他后,就得寸进尺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对方动了一下,吓得他立马窜起来。
“……怕我?”贺琮问他。
“不怕啊!”
贺琮又做出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我知道婶子这些年都是怎么跟你说的,她老人家怕我把贺家家产抢走,定然千叮万嘱,吩咐你不少事吧?”
“……”他说的是实话,贺阶就没能答上来。
“别怕,我只是在这里借住,贺叔心软赏了我一个姓,但这名字并没有记在老贺家族谱里,你的始终是你的,我不会抢。”
他自己有一个户籍,以后要走就走了,他虽然奸诈,但还不至于和恩人的孩子抢东西。
贺阶慌了:“我不怕你抢啊,我的东西,你觉得顺眼你就拿去!”
贺琮懒懒垂下眼皮,少年怕他立马从府中搬出去,殷勤得跟什么似的,一会儿给他摁揉肩膀,一会儿把脑袋靠在他腿上叽叽咕咕。
从这天起,贺阶在路上看到一朵花都得顺走,给贺琮带回去。
他以前十分大方,动不动就请大家吃喝。
现在抠搜得跟铁公鸡似的,每月的月钱,母亲额外给的赏钱,父亲觉得他上进发的工钱,他都存着。
存了一年,零零总总竟然攒够了三千两,他把这钱存去银庄,把存票装在盒子里,给贺琮抱去。
“哥——”贺阶看着躺在椅子上假寐的人,唤了一声:“你给我保管存票吧。”
贺琮眯开眼睛:“多少?”
“三千两。”
“稀罕,竟然一分没花。”
贺阶被夸了,眼睛亮汪汪的。
他把盒子递给贺琮。
贺琮闭上眼:“拿走,三千两都看不住,还能指望你做成什么大事?”
这就是没把这三千两看在眼里,也是,他光是一座珠宝楼,一年就有几十万银子进账,要是把其他产业加起来,只怕也能当个小石崇了。
但这人低调,神神秘秘的,除了商行里的老油条,都没几个人认识他。
贺阶霜打茄子似的,低下头。
哒的一声,眼泪溅到地上。
贺琮伸手掐住他下巴抬起来,冷冷看着他:“为这点事就哭,你可真是出息啊。”
“我本来就比不上你,哭几声怎么了?”
“啊,倒是有自知之明,你跟我比确实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贺阶被打击惨了,哭着爬起来压在贺琮身上:“谁说我比不上你?我比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