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视频只适合在家里偷偷看。但李牧笃却在公司里看，还看得很仔细。

甚至反复拉动进度条回看细节。全然不顾身边还坐着一位女同事。

研究许久，李牧笃说话了。

“这位先生，您是说这个视频拍摄的是女超英“暗影皮鞭”的更衣画面吗？”

李牧笃的对面坐着一位老伯，老伯是来投稿与超英有关的视频素材的。

近二十年来，因为治安队无法再应付越来越多的怪形及治安案件，一些人开始以独立身份加入到城市治理。

他们有的身怀伟力、有的凭借超凡道具、有的依靠非凡技术惩恶扬善。

社会也乐见出现这些人，将他们称为“超级英雄”，享受他们的庇护，并包装成一个个“超英IP”。

老伯：“我很确定她就是“暗影皮鞭”，我观察她很久了。这次我终于拿到了决定性的证据，你看她的裤子，是不是跟“暗影皮鞭”的一模一样。”

“是吗？你观察多久了？”李牧笃一边用本子记录，一边提问。

老伯：“有三个月了。我还拍了很多视频，只是那些视频都没有决定性证据。”

李牧笃：“好啊！视频都带过来了吗？如果视频打包给我们，我们可以考虑出一个更好的价格来买断。”

老伯：“有的，都在这个硬盘里。”

李牧笃用电脑打开硬盘，里面录了上百条视频，都是同样的角度。

李牧笃：“先生，这些视频您打算卖多少钱？”

“十万，十万是我的底线！”

老伯一脸得意，“如果你们愿意出更高的价，我可以做你们的高级线人。”

李牧笃皱了皱眉头，老伯的报价明显超了预算，他合上了记事本。

李牧笃：“先生。关于您的这些视频......”

老伯：“怎么样，至少价值十万吧？”

“说实话，您的视频没什么说服力，最多只是一个cosplay爱好者在扮演她的偶像......”

“不是吧小年轻，你逗我呢！”老伯激动地站了起来，打断了李牧笃的话。

老伯：“我观察她半年了！我很确定她就是“暗影皮鞭”！”

李牧笃一脸职业化的微笑：“这只是您的个人判断。”

“跟你聊不下去，我要走了，我要换下一家。”老伯非常激动，直接伸出手要拔出还插在电脑上的硬盘。

“等等！”

李牧笃按住了老伯的手，他做了个手势请老伯坐下。

“我现在可以基本确定，您存在严重的偷拍行为，并涉嫌猥亵。

如果我现在打电话给治安队，您肯定会坐牢。”

李牧笃挥了挥手里的记事本，上面记录了老伯的个人信息。

“你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白嫖？！”老伯这次跳了起来。

李牧笃走到老伯的身边，给老伯递了杯水，继续安抚，“先生您误会了。虽然这些视频没什么价值。但是我们名扬公司还是特别感谢您。”

李牧笃：“您在投稿时，能第一时间想到我们公司，我们非常感动。为了感谢您的信任，我们公司还是可以买断这些视频，算是您支持我们的辛苦费。”

李牧笃双手轻捏老伯的肩头，安抚他坐下。

“那你们公司能给多少？”老伯抽了抽鼻子，警惕地看着李牧笃。

李牧笃：“3000元，同时我们会保密您涉嫌违法的行为。”

李牧笃看了一下身边的女同事，她是财务，她点头肯定了李牧笃的报价。

“三千这也太少了吧！你这不是抢劫吗！连买设备的钱都不够！”

在喝水的老伯惊得喷了一地的水，他受不了了，起身向房门走去。

见老伯没有答应，李牧笃瞄了一眼财务，财务做了个手势，给了个新报价。

李牧笃快步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拦住了老伯的去路。

李牧笃：“先生，4000元！坐牢。还是拿钱走人，你做个选择吧。”

李牧笃堵在房门口，双眼盯着老伯，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你！......”老伯盯着李牧笃，李牧笃已把报警号码输入完毕，再按通话键就能播出去。

两人就这么双目对视，站在原地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足足僵持了两分钟之久。

......

“好吧，四千就四千。你现在给钱！”老伯最终泄气了，如果因这事被治安队调查，他回家就得挨母女混合双打了。

“好嘞~那麻烦您先签一个买断协议，还有保密协议。”

谈判成功！

......

这就是李牧笃的日常，他每天会搜集海量的涉及怪形、超英的投稿素材，他要筛选出有价值素材并买断。

这次关于“暗影皮鞭”的投稿看似无厘头，实际上非常敏感。

如果老伯的说法属实，很有可能会暴露“暗影皮鞭”的真实身份，因此名扬公司买下了素材。

该素材后续会卖给与“暗影皮鞭”签约的形象管理公司，至于能卖多少钱，这就不是李牧笃能知晓的。

将把老伯送进电梯后，李牧笃回到了公司，却发现公司内部陷入一种紧张而又冷寂的氛围中。

同事们都正襟危坐，几位来公司洽谈商务的超英也紧张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公司入口。

“李牧笃，赶紧回工位！”公司前台小姐姐连忙发出提醒。

“‘黑鸦’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