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笃，你快回工位！“黑鸦”要来了。”前台小姐姐的话让李牧笃一惊。

黑鸦是名扬公司签约的最重磅英雄，是名扬最尊贵最重要的服务对象，所以公司上下才这么紧张。

听到“黑鸦”的名字，李牧笃想起那个惊的夜晚……

猫是一种嗅觉非常灵敏的动物。

当李牧笃还在愣神时，一股黑暗而危险的味道从身后飘入了他的鼻中，李牧笃大惊，回身发现黑鸦已经静静站在他的身后。

黑鸦是“英雄”中的“英雄”，是光明市最强的存在。

他比李牧笃高半个头，默默地俯视李牧笃。

他的眼神仿佛在审视一头怪形，李牧笃浑身的毛都差点炸了起来。

“黑鸦先生，您到了呀！我带您到贵宾室！”

见李牧笃还愣在了原地，前台小姐姐赶忙上前救场，一屁股撞开了挡道的李牧笃。

李牧笃被撞了个踉跄，终于回过了神。

刚才黑鸦的压迫感太强了！

李牧笃三步并两步地逃回了自己的工位。

......

李牧笃的工位，是个一平方米不到的卡座——一张长桌被几个小隔板分成了四份，李牧笃的工位就是其中之一。

每个工位之间仅象征性地立了一张约20厘米高的隔板，用以分隔空间，在视觉上形不成任何遮挡，毫无隐私可言。

回到工位后，他双手的搭载了键盘上，却没有敲打任何字符，他还在后怕刚才的情景，他担心自己会不会露出了猫脚。

很快啊，他的“猫脚”就被另一个人发现了。

周拔壁，李牧笃的组长，单独有一张桌子安装在长桌的一侧，他的桌子对着卡座内的所有人，可以将工位上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周拔壁很快就发现了李牧笃的异常状态，他认定了李牧笃在摸鱼。

“李牧笃！今天外呼打完了吗？”

周拔壁挥舞起了他无形的鞭子，抽向了李牧笃。

他的名字给人一种“力拔山河盖世兮”的力量，他则将一身力气用来鞭策员工“进步”。

“哼！你个周扒皮！”李牧笃暗骂了一声，这是同事们给周拔壁起的外号。

名扬公司为了能搜集到更多的素材，给素材编辑下了硬性指标——每天要联系至少20位素材投稿人。

这些投稿人的联系方式来源于网络搜集或是名扬的“信息库”，编辑则通过邮箱、私信或是外呼的方式主动与对方联系，收集素材。

虽然在如今的信息时代，文字沟通已经很便利了，但是“周扒皮”以“时效性更强、更容易获得投稿人信任”为由，要求组内成员必须大量打电话。

李牧笃：“领导，我今天刚收了一个素材了，按规矩今天可以不用外呼了。”

托“周扒皮”庇佑，李牧笃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电话骚扰”，享受到各式各样的拒绝和谩骂。

幸运的是，今天李牧笃已经签约了一单新闻素材，可以不用上刑了。

周拔壁：“你今天确实完成指标了。但是你前天请了一整天假，所以你还有一天的外呼量要补。”

李牧笃请假的那天，就是他变猫之夜后的次日。

变回人形后，李牧笃花了半个白天的缓了一下。

剩下半天他去了生鲜市场，他发现动物也有魂寿，只是数量和质量明显低于人。

明明这天已经扣了工资了，但工作量竟然还被这个“周扒皮”记了下来。

李牧笃悄悄比了个中指，不情不愿地开始打电话。“喂，您好，我是名扬......”

......

晚上9点，李牧笃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租住在光明市的城东区的某个城中村里，逼仄的握手楼掩盖了天空，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李牧笃他一步步走上狭窄的楼梯，来到三楼，这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