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喝彩与轰响一波接着一波,如浪潮般经久不息。
贺君哲取下他的箭矢以及那朵红花,走到年年身旁,将红花挽入年年的发髻“这朵花与你今日的妆扮很是相配,祝你好运。”那如弓弦拨动的声音划过年年耳膜,年年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反应过来后,微微颔首示意。
不远处的白谲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稍有醋意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涌上心头。
年年表演的是她的哪首乐器——琵琶,她所奏乐曲是民间流传甚广,宫廷中却未曾听闻的《精卫》。这首曲子还是年年和卫翯翯偷偷溜出宫去听的,刚开始年年还觉得这首曲子很疯,后来却越品越有滋味儿。这曲子时而高亢事儿沉寂,在场所有人都在这种大开大合的节奏和旋律中迷失了。年年的手指在琴弦上轻快的拨捻,声声入耳,大珠小珠落玉盘。当曲子推入新的高潮时,就如炸破银瓶,撕裂的锦帛一般,年年将自己的挣扎痛苦,迷茫,爱与无助融入至弦音中。眼见着年年的手指拨动地越来越快,琵琶滚落的琴音就如鸟儿声声沥血,其声痛苦却不悲戚。年年随着琵琶的声音随之舞动,此舞不妖不妩,柔中化刚。这一刻年年好像化身为精卫鸟在乐声与舞蹈中对抗着自己的命运,顽强地挣扎……
曲终了,年年的呼声丝毫不逊于君哲。贺君哲好奇地望向年年,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心境才能表演出这般动人的曲子。
“你们中原的'反弹琵琶,剑指春秋'就是这般吗。原只以为西域有鬼乐,没想到鄌国公主才是潜在的鬼才乐师。”这次漠北王也是由衷地佩服年年,两位老父亲相视一笑。
据长时间的统计,第二场获胜的是年年,第二名是贺君哲。但年年第一场中是第二名,所以他们俩最终被判为平局。
……
在席间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贺君哲起身站出:
“父王,儿臣可以说出自己的愿望了吗?”
“你既与年年打成平局,我就满足你们两个人一人一个请求,如何?”漠北王道。
“谢父王。”
“谢可汗。”两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