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深知自己在上场的发挥完全属于超常,好在第一场的男子组的比赛可以让她稍作缓息。当男子组都已位列起跑线上时,四周的观者都发出惊呼的声音。年年向起点线望去,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位气质拔群,昂藏七尺面着金色面具身着玄衣的翩翩男儿,他坐在高头大马上,目视前方,似踌躇满志,胜券在握的姿态。年年看得入神,这男子猛然转头,视线双双对上——好一个意气风发少年啊!
比赛开场,年年才知道什么是一骑绝尘,那“玄衣雨燕”毫不费力地驰骋马场,足足与拉开第二名半圈。射靶时,更是只闻箭矢穿破空气的声音,看不到箭的身影,这才是真真的令来者望尘莫及!这“玄衣雨燕”毫不费力地取得首场魁首。
“君哲,过来。”在“玄衣雨燕”步入席中时,被漠北王喊住。
君哲走上前去,行了礼,不知为何,就连行礼的动作都让人觉得十分潇洒帅气,想要让人多会看几遍。
“君哲,这次怎么临时决定参加走马赛了,你之前不是说已经觉得参与走马赛没什么意思了吗?”漠北王问道,他的眼神里透露出骄傲的神色,话语间似乎略有炫耀之意。
“父王,这次儿臣参加走马赛是想向您讨取一个心愿!”君哲说道,他的声音就如他箭矢划过空中的声音般,清晰流畅,明净铿锵。
“哦?什么心愿?为父记得你很少提心愿的。”漠北王问。
“这个儿臣赢了比赛再提出可好?”君哲道出此语时略有一种把胜负玩弄于股掌的玩味。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好好好!这愿望不论是什么,为父都答应了!”漠北王道。
“一言为定!”君哲抬头看着漠北王,清澈有力的声音响起。
“一言为定。”漠北王回道。
君哲落回席上。
“漠北王家儿子才算得上是厉害!”阮帝恭维道,“据形象来说,理应是一位俊美的男子,可不知为何要以面具遮面?”
“这,阮帝有所不知。贺君哲是吾的小儿,长相俊美,男生女相。可这孩子热衷于骑射,领兵练兵,怕士兵们看他生得好看,便觉得他好说话,懈于操练。”漠北王缓缓道出,“都说天下父母爱小儿,我这小儿本身体柔弱,硬是靠自己的锻炼将身体练得健硕。吾本不想让他再操心这兵家事,交给他的几个大哥就好,他却偏偏想拎起这担子。”
“其实孩子们也不能只锻炼形体,读读诗文,弹弹琴,修修心也不错。”阮帝抿了口茶,吃了块点心,听不得其他父亲凡尔赛。
“嗯?!你说君哲只会骑射?吾告诉你论君哲的音律义理可不比你们中原人差!”漠北王看着阮帝双眼直瞪。
“好好好,不如第二场就让他们比比如何?”阮帝道。
“比就比!”漠北王后槽牙都快要断了。
场上歌舞声,鼓声阵阵响,她总觉得有人在悄悄注视着她,她无法确认是不是“玄衣雨燕”。
……
“今日就不进行其他比试了,明日男子组与女子组一同比赛,内容从'琴棋书画'中自行选择!”漠北王发完话,胡子都快吹上天了。
年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琴棋书画在京城中真还算不上差的。白谲在身旁也同她一起松了口气。年年悄悄看向贺君哲,那“玄衣雨燕”神色自若,波澜不惊,缓缓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饮茶时用中原礼节向对面的年年敬了敬,年年也礼貌地做了回敬。
让年年觉得更开心快活的是从现在到早戌时,大家都可以聚在一起自由玩耍,还可以烧烤,举行篝火晚会。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局势已经对自己这么友好了,白谲还是心事重重。白谲也不知道年年赢了比赛之后会发生什么,但起码可以让年年在漠北人中博取些好感,如若真的那天来临,漠北人或许能念在这点好感上手下留情。
篝火晚会上围了许多人,除了阮帝和漠北王之外基本都在。漠北王非拉着阮帝来盘儿你死我活的棋局较量。年年与白谲同坐在一起。白谲为她烤着鱼,香喷喷的气味让年年把口水咽了又咽,心里想着怎么还没好。就在这是围过来一个身着红棉夹,编着漠北女孩们常编的头发的女孩,她递过来一只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