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的哭喊声无比凄厉。
其中一名学徒冷声道：“你娘亲已经没救，快点离开，别闹。再闹，别怪我们不客气。”
两名学徒，对视一眼，很是默契的一人拎着小草的一只胳膊，往后一丢。
小草再一次摔落在地上。
没时间顾及身上的疼痛，小草再一次冲向两名学徒。
两名学徒架起不知死活的妇人，便往外走，准备把妇人移到外卖。
“我娘亲还有的救，我现在去排队，呜呜……我现在去排队……”
拿着一个大包裹的叶轻寒刚刚从后堂走出，便听到无比喧闹的声音，循声望去，叶轻寒眉头微皱。
一边的刘凡道：“小大夫，这样的事情，在济世堂经常发生，有的时候，我们想要帮忙也有气无力，你帮忙了一个，就会有一群人用相同的办法逼迫你给他们治病。”
“甚至，有些人会用演戏的方法，骗你去给他们看病。”“事实上，只是屁大一点的事情。”
叶轻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个世界很大。
悲欢离合很多。
一个人的能力就那么大，想要济世救民，哪有那么容易。
叶轻寒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圣人，会做什么无私给人看病，并且用自己练武的钱财给病人看病拿药的事情。
不过。
若是遇到相熟的人，看一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去看看。”
丢下一句，叶轻寒径直走向两名想要强行把人丢出去的小厮。
刘凡极其有眼力劲，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冲过去，对着两名小厮呵斥道：“都给我住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两名小厮立刻停手，恭敬道：“好的，刘哥。”
刘凡恭敬看向叶轻寒。
叶轻寒冲他点了点头。
瞥了眼少女，叶轻寒躬身正要搭脉，小草再一次冲了过来，“不要动我娘亲，呜呜呜……她还有的救，我现在去排队，就去排队……求求您了……”
刘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少女，“这位，是我们济世堂的小大夫，他要给你娘亲看病，不要大吵大闹，打扰小大夫给你娘亲看病，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小草瞬间安静下来，擦了擦被眼泪遮挡，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向给自己娘亲的看病之人。
这人，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按道理说，正常人若是不了解叶轻寒，很难相信他在医药病理学上能有什么造诣。
不知为何，小草在看到素未蒙面的叶轻寒时，原本紧张，惶恐，不知所措的诸多负面情绪瞬间安静下来，一股说不出缘由的亲切感传上心头，让小草感到安心。
叶轻寒看向小草，声音温润，“你娘亲已经病入膏肓，我全力施救，只有一成把握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其他大夫可能更有手段。”
小草二话没说，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请小大夫救救我娘亲，求小大夫救救我……”
小草不断磕头。
“起来吧。”
“刘哥。”叶轻寒看向刘凡，道：“帮忙把这妇人抬到后堂，并且准备银针。”
“好嘞！”刘凡应和一声，对着那两名小厮挥了挥手，“小心点。”
“是是是。”
两名小厮接连点头。
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小草，刘凡道：“你也跟上。”
“谢谢，谢谢……”
小草接连躬身，脸上写满感激。
在一无所有的年纪，遇到那个非常想要感谢的人，好似只能使用最不值钱，又好似最值钱的跪拜以作感谢。
后堂，屏风后。
叶轻寒取出银针，一针针往妇人身上扎去。
妇人几乎病入膏肓，想要救回来，难。
好在昨天看了有关针灸的一门书籍，勉强可以试一试。
郭明远眸光闪烁，盯着叶轻寒，若是他记得不错，有关针灸的书籍，叶轻寒昨天才拿走。
一个晚上的时间，学会针灸？
针灸和看诊开药，又不一样。
前者更看天赋。
“父亲真的捡到宝，按照叶轻寒的学习速度，几个月时间，应该便无书可交。”
郭明远小声念叨一句，心中倒是有些期待。
不知道叶轻寒能不能把老妇人救回来。
半个时辰后，原本一动不动的妇人身体骤然抽动起来。
不远处的小草双手握紧。
郭明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后，妇人无意识的吐出一口鲜血。
小草忍住冲动，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她相信眼前的小大夫，同时，她更知道，只有小大夫能够救她娘亲。
她，只能相信小大夫。
“呼。”
吐出一口浊气，叶轻寒看了眼面板上暴涨的医术受度值，似有所感。
原来，挑战难度越高，增长受度值的速度越快。
几息过后，妇人幽幽转醒。
叶轻寒却陷入沉思。
若是按照正常的药方开药，小草肯定付不起。
我给他垫付？
算了，还是不行。
叶轻寒并不是心疼钱，只是因为，她和小草的关系不是那么深厚。
几面之缘罢了。
他能出手救治小草的母亲，已经很不错。
总不能让自己当散财童子吧。
所以……应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能够用药性相近的便宜药材，替换贵一些的药材呢？
思绪飞速运转，整理这些天看的医书，寻找代替之药。
还别说，真的找到。
叶轻寒看向两眼满是激动之色的小草，道：“我待会去开个方子，让你娘亲按时吃，期间注意保暖，不要感染风寒，不出意外，三两个月便可以痊愈。”
小草再一次跪下，磕头不停。
叶轻寒没有阻止，坦然受之，“去看看你的娘亲吧。”
接过药方，刘凡问道：“这取药的价格怎么算？”
“正常收取。”
“好嘞！”
原本转身准备离开的郭明远听到叶轻寒这话，微微一愣，止住脚步。
正常收取费用，一个月的药量，价格都超过十两银子，更别说两三个月的药量。
眼前这两人，真的能够承受的起？
妇人这病，停药，便会恶化。
若是病情再次恶化，神仙难以医治。
所以……叶轻寒为何要给对方治病呢？
给人希望。
又让人绝望？
郭明远眉头微微皱起，决定还是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