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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戏弄与被戏弄者

亚瑟镇定自若地站在莲花平台上,“从第一个戏法表演开始。盒子戏法里的爆炸,可不是您的炸弹的成果。而是我弄出的障眼法。”

实际上,亚瑟的谋划始于菲尔德将选定的盒子交给他时,把他的手放在他心口的那一下。

菲尔德的心脏依旧保持着灵的活跃,所以才能提供灵性感知。而亚瑟凭借那一下与菲尔德心脏的灵获得短暂的联通,也短暂地回想起有关的记录。

那是保存在他灵魂海中的壁画,它们是‘印象’的具象化。‘印象’是‘见证’和‘记录’的衍生,只有被解读出特殊意义的见证和记录才能化为印象,同时,’旅行作家‘在诠释它们时,也可以发挥出它们有别于普通记录的特殊意义。

而’菲尔德‘的心脏对应的那幅印象,无疑是神迹’乌鸦之灾‘和疫医事件了。但是,在取得这两部分印象的力量之余,亚瑟还发现了前一个印象背后的虚假记录:

——那就是当初骑士团和教会试图把他对于乌鸦之灾的记忆转换为一场普通爆炸的尝试。亚瑟记得,在当时这还动用了某个神授者关于记忆的能力。尽管失败了,但未能修改成功的假记忆却被记录下来,这也是‘记录’与‘记忆’的不同之处,前者更基于客观,后者更寄托于人的主观认知。

总之,眼看马上到了揭晓盒子内容的时刻,亚瑟灵机一动,调用了这虚假记忆的一部分作为掩盖,假装自己是遭受了盒子里的炸弹爆炸而死,协助菲尔德完成这次戏法表演。

托着爆炸复现出的硝烟,他掩盖了自己的身形,这样就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确实是尸骨无存了。至于菲尔德,他的确是受到了兔子的袭击,但有那一颗心脏的运作,流遍全身的致死的毒液也很快被心脏处送来的血液里的‘生命’概念净化了。

正好,当幕布拉上后,上涨的水面很快淹没了两人。这时,凭靠着心脏对生命体的灵性感知,菲尔德捕捉到黑草的动向。而亚瑟依靠着对两幕印象中的析出的‘生命’的特殊意义,也堪堪避免了溺水。

就这样,当幕布再次降下后,两人救下了沉没在水底的黑草。奇怪的是,黑草发现自己的异变反而带来了一些特殊能力,而那道刺穿精神世界的尖叫,让她有了与灵魂海沟通的可能。

“所以,如你所见,当安眠曲小姐在接受戏法挑战时,我们早已蛰伏在水底多时,这下,正好能救下她。

“精彩,精彩!这才是真正的戏法!”小丑拍起了手。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旁边。正是秘密官

“不如说,这才是你想看到的戏法。”亚瑟冷淡地说,“从一开始,我们所有表演的戏法,都不是我们主动参与,而是在你的引导下进行,而且,在最后,从来没有留给我们生局。这是戏法吗?这不滑稽,也不符合你对戏法的诠释吧。所以,我推测,我们如果按照你表面的规则去完成戏法,最后才是真正失败。

表面上的三个戏法,都不是真正的戏法,而真正的三个戏法,第一个是爆炸的’障眼法‘,第二个是‘大变活人’,而第三个嘛……”

说到这里,亚瑟微笑了一下。“注意脚下。”

秘密官感觉脚踝上忽然攀上一阵阴森的幽凉感。他立时往下望去。只看见一双惨白的手骨,和水中黑黝黝的眼眶。

“呃……”秘密官本是不屑地哼一声,以为凭自己的概念挣脱是易如反掌,当即要表演一个‘箱中逃生’的杂技,或是对自己运用变形,谁知心脏处突然弥漫上死亡的预感,一阵战栗,来不及施力,竟然直接被拖入水下。“哗啦——”

水中翻涌出如墨的黑色,形成一张水鬼般的面容。

“现在,才是最后一个戏法的表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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