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军又是一脸的激动。
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傻孩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做饭不是过家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我们厨师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做不好的菜,就别拿出来,否则是自砸门面。”
马越这会儿最头疼的,是怎么给自己的能力找到合理的借口,然后让马红军相信他。
装作受了打击的样子,他又回忆着原来自己与父亲顶嘴的情形,故意作出有点儿激动的表情,“爸!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要考大学的时候,你说我不是那料,现在我要做饭,你又说不行。”
他停了一下,接着又开口了,“那我到底能干啥?是不是我说要娶媳妇的时候,你也会说我不行?”
“哎,这孩子别瞎说,这话被人听到不定传出啥来。”赵芯这个当妈的,对最后一句相当敏感,觉得那是男人的大忌,马越这样乱说一气,她似乎都有点儿生气了。
马红军也是被马越怼得哑口无言。片刻之后,他才回应,“我没说你做饭不行,但是做饭是個技术活,得打好基础……”
马越长呼了口气,“爸,我没说我马上要当大厨。我是说老钱家的酒席。一共就十三个菜吧,四凉六热三大碗。现在烧鸡和肘子没问题了,就剩四凉六热一大碗。”
“凉菜就是切切拌拌,没啥技术含量。一大碗是炖个鱼,六个热菜都是炒的。”
“爸,你是胳膊受伤了,又不是嘴哑巴了。你不是一直说要教我做菜吗?”
“现在距离那天,还有七天,我每天学一个练个十几遍,还学不会?就算有不足,到时候你在边上及时指点,凭你的经验,一打眼就能看准火候,咱还怕啥?”
“而且,你一只手骨折,另一只手还好好的,颠不了勺,还拿不动铲刀?我知道,我两手顶不上你一只手,但咱们也不至于做不出菜来。”
马越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马红军。
俗话说,人最怕的毒气,不是化学物质,而是马屁。
马红军听到儿子这样认同自己,满心的欢喜和感动,一时之间不服输的劲头儿也上来了。
但是,涉及到自家口碑和牌面,他还是不敢确定。
缓了缓,他道,“你说的也对。不过,这事儿不能只凭口说。咱们爷俩明天试试,要是行,就干!不行,得提早跟老钱说,不能坑人家。”
马越微笑,暗忖,你就放心吧,不把那桌菜做出花儿来都属于我保守。
小饭馆里只在后屋有一张临时休息的床,三口没法住,最后还是回了家。
马越也折腾得浑身疲惫,躺下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就听外面堂屋有人说话。出去后才发现,原来父亲被人打伤的事儿,一早就传开了。
堂屋里有五六个人,表情各异。有的担心,有的气愤,恨恨地谴责着打人的家伙。
马越突然想起来,实际上在95年前后的时候,还有一个词挺热门,发音叫叫车翡路坝。因为穿越前,长时间没提过这词,连怎么写他都记不清了。
来探望的人多数以为,就是那种人干的。
传说他们只盯着大客和大货,这会儿突然连村里人都开始招惹,让人们都有点儿不安。
马家三人,也都不解释。就像马越说的,没证据,别自丢面子。
没多久,老钱来了。
他一脸的苦相,问了马红军的伤势,然后又专门拉着马红军进了里屋。
马越也跟了进去。
和预料的一样,他要问还能不能给他家做饭的事。这可关系着他能不能省几百块钱。
马红军还没回答,又是马越接了腔。
“钱叔,我家还有个远房亲戚,也是干厨师的。我们已经联系过了,到时候,他来。你放心,你家的事,我们不会出尔反尔。”
老钱大喜,还是不谈原来说加50块钱的事,嘘乎两句就走了。
还没出院子,就听他在院里跟人打招呼,“哎,老蔫巴?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