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安将花从拽倒在地,锁链那头剧烈晃动起来。
对地上男子的保护,似乎是深深刻在她身体里的本能。
双臂缚在身后的她朝着林安龇牙咧嘴,眼看快要挣脱锁链。
“趁她还没彻底暴动,赶紧动手吧。”铁手抱起双臂催促道。
“知道了...动手吧。”
“哗哗”的锁链声中,花从艰难做出了选择。
简单的几个字,像是从口中嚼碎般吐出。说出这句话后的他,脱力跌坐在地,失魂落魄。
听得此言,林安一步跨上台阶,再一步便来到了花母身后。
右手提住花母脖颈,顺势往地上一掼,掌心压住后背的同时输入元气。
几个呼吸过后。
被按在地上的花母昏黄眼神渐转清明,剧烈咳嗽往外吐出异物。
“多...谢。”
看着花母似乎恢复了意识,林安徐徐松开右手。
一道银光亮起,划断了两根铁链。
“花兄,时间紧迫。”
看着母亲清醒过来,花从赶忙起身,跌跌撞撞跑上台阶,扑入门内,紧紧将她箍在怀中。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抱住自己母亲了。
“从儿,你放开,快放开...娘身上脏...”
花母怎么用力也推不开身前的儿郎,只能任其抱住。自己用双手紧紧捂住脸饮泣。
“从儿,从儿。娘对不住你,是娘不好,娘对不住你...”
“别说了,娘。别说了,不怪你,我知道。”
看着儿郎拿住自己的手就要往脸上贴,花母惊慌抽回。
“娘的手会弄脏你的,你别碰...”
她将自己沾满血污碎肉的手,胡乱往身上擦,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又被花从抢去贴在他脸上。
“娘,我不怕脏。咱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人,怎会怕脏呢。”
“你知道吗,前院的荷花这两日正好开了,我带你去瞧瞧。”
“好...好。”
花从正要扶着娘亲起身,便见她胸部就开始猛烈起伏。
“儿啊,娘...不看...荷花了。以后,你要自己...保重...”
她一把推开花从,剧烈喘息,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这一下的力道之大足足将花从推开丈许,差点被门槛绊倒。
“不...不...娘,不能这样...你坚持住...坚持住!”
花从一步上前,就要继续扶起其母。
“我...我去,我去摘..夫人,你可千万撑住啊。”
台阶下传来平叔的声音,他急不择路,趔趄着朝前院儿跑去。
“走开!”
花从又一把被花母推开,她虽然极力克制,但声音已然完全变样。
林安看着平叔狼狈跑去的背影心中叹息,再次往花母后背灌入元气。
“没用的。她只是个普通人,已经到极限了,你就算抽干了全身元气,她也撑不住了。”何潇有些焦急了。
果然,花母清明的双眼再次昏黄,甚至比之前更加浑浊。
她瘦小的身躯开始不住地痉挛,四肢诡异扭动间,变粗变壮,甚至长出鳞片。
何潇见林安不听劝,给了铁手一个眼神。
铁手会意,扭了扭脖子准备上前。
“滚开!”
林安挑眉厉喝,他一把拽开花从,掐住花母脖颈狠狠往地上一摁。
“咚”
已经变得铁塔般壮实的妖物被一只膝盖狠狠顶在地上疯狂挣扎。
而驻在原地的铁手却是愣住了。
这是在说我?
自己堂堂元启境中品司夜,看在何大人面子上喊你一声小友,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捏紧双拳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她已经失去意识了,何必做无用功!”
何潇拦住铁手,愤愤开口。
“我知道,但凡事得求一个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