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青玉连环佩,它似乎大有来头。
在许应辰的记忆里,自他五岁与白流萤初遇时,便见她将其挂于腰间了,似乎从不轻易离身。
她说那是世间仅此一串,有钱也买不到,但她却未花一分一毫。
问她为何,她只道:“一位故人所赠,我瞧着也喜欢,便就挂着了。”
而这一挂,便是几千年。
可这样独一无二的宝物,她还有很多,可唯独将那青玉连环佩带在身侧。
想来赠她此物之人,于她心中,应当也是地位不凡吧。
仔细回想起来,他虽呆在青云山十三年有余,可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白流萤。
唯一知道的,便是她喜茶不沾酒,一杯疯成狗。
别问为什么知道,问就是有幸见识过她发酒疯。
彼时年幼,常见她茶不离手,但凡坐着,必要备一杯茶。
耳濡目染之下,便也学着她喝起茶来,不过酒量却是要胜她不少。
唯一能比得上她的,似乎也就这点儿了。
思绪回拢,他又看着手中的两块血玉,好生收了起来,打算出宫后给云兮带去。
在这屋里待着实在无趣,许应辰打了一会儿坐后便已是天黑,他想着无事,给思韵晚传了信。
问问她这些时日都学了什么,白流萤有没有欺负她,还让她不要太过严厉要求自己,尽力而为就行。
思韵晚也不觉反感,回了他的信,交代自己一切都好,让他在宫中也要多加小心。
令人愉悦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他本还想与云兮多聊几句,但门口却传来了小杏子的声音:
“奴婢给陛下问安。”
“云嫔呢?”
“娘娘已歇下了,怕是不能……”
“无碍,你退下吧。”
不待小杏子将话说完,江延卿便打断了她,继而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许应辰真是有苦难言,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无奈,他只得躺下假寐。
江延卿推门而入,见人的确已睡下,便走上前去,微微俯身,仔细打量起思韵晚的睡颜来。
眼前人正睡得香甜。
他挽唇轻声一笑,似乎心情颇好。
“若是不闹腾,倒也是芝兰玉树,惹人怜爱。”
闻此,许应辰嘴角抽了抽,神色有了些许动容。
又看了一会儿,江延卿正准备起身离开,没成想一个不小心磕到了头。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抚了抚后脑。
一旁正装睡的许应辰听到声响,不禁嘴角抽搐,奈何实在是憋不住,哂笑出声。
见此,江延卿先是愣了愣,而后放下手,背在身后,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床榻上的人,眼神比先前冷了几分。
感受到气息不太对,许应辰连忙假装在梦中呓语:
“燕窝,爆炒惺唇,银耳羹,烤飞龙,金丝菜,乌鱼蛋,炸鱼皮。”
这可都是云兮平日里最爱吃的,许应辰边说边想。
“别装了,知道你没睡。”
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许应辰的思绪,他敛了声。
沉寂片刻后,又缓缓柔声道:
“不,我已经睡了。”
“……”
江延卿顿感无语,好啊,好得很!睡了是吧,好好好!
他坐在床榻边,将鞋脱下后,直接躺在许应辰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