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共却在这时挪开了眼神,还打断了他的解释,
“你是我儿便足以,想什么就去做什么,有机会见到邹家的人,我们再来聊聊你的梦,再说这世间奇人无数,尤以道家最为神秘,我周家便碰到过数次,若渝这般表现,让为父颇为期待啊!”
周若渝把嘴边话咽回肚子,有些看不透啊!
“只是我儿在外人面前,要记得藏拙。好了,我去前厅饮酒,你且自行回屋休息吧。”
望着周共背影,周其渝心情十分复杂,正纠结要不要找个机会坦白一切,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孙儿自然不凡!”
周若渝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肝,挤出一个笑脸才转身欣喜道:
“爷爷回来了!”
周建德嗯了一声,将身后药蒌解下,嘀咕道:
“你这父亲啊,心思太过复杂,事事较真,除了练武,哎~”
周若渝陪着笑,不好接话。
“你父亲其它不行,看人却是极准,即然他认定你聪慧不似稚童,我没兴趣去探究原因,只是这往后,我也不再以稚童待你,如何?”
“爷爷英明。”周若渝心想如此也好,装孩子这事其实也挺累。
周建德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孙儿,半响方道:
“今天拜了夫子?”
“是,父亲操持,事先并未跟我明言。”周若渝并不知晓爷爷对这件事的态度,只好先给出个客观事实,并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当年吕后专权,祖上周勃公连同陈平几乎将吕家灭族,这吕夫子祖上虽是偏远旁系,但跟我周家确是有世仇的,虽然事情已过近百年,但你仍不可全信。”
周若渝检索了下前世记忆,这吕后好像这是个狠人,杀韩信,作人彘,怎么死的倒不太清楚。
“孙儿记下了。”
周建德起身背起药蒌就准备离开,周若渝却是抓住机会问起了一个心痒了许久的问题:
“爷爷,可否跟我说说曾伯祖的事迹?”
“你何以对曾伯祖格外感兴趣?”周建德的眼神再次眯了起来。
周若渝心想那可是细柳营周亚夫啊,上过语文教材的大人物,当时倒是不曾留意这位大人物的父亲更厉害,也无从知晓这个周家还有这许多隐秘传承,更不可能预料到自己会穿越成周家后人。
“刚在宴席上听到有人夸赞起我周家先辈,除了勃公之勇,就属对条候带兵布阵之能最多,孙儿好奇插嘴问过一句,太祖跟曾伯祖谁更厉害些,那人却答,两人厉害的地方并不一样,一个是能打,一个是能带兵,孙儿联想起昨天爷爷提起的十二家流派传承,就想到...”
“想到什么?”
“曾伯祖会不会是兵家的传人啊?”
周建德眼中的警惕全数散了去,重新换上一种叫种欣赏的光彩,他再次放下药蒌并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孙儿果不是凡人,二伯确是兵家传人。当年勃公有三子,大伯周胜,二伯周亚夫,及我的父亲周坚,原本你二伯也不叫周亚夫,而是拜了兵家师承后改的名字。”
周若渝前世常听相声,知道何时该捧。就适时应了句:原来如此,那后来了。
“三人之中,大伯最是文武全才,二伯却是经韩王介绍拜了兵家师门,可惜这两位长辈各有一翻坎坷,没能留下后裔,最后由你的曾祖承袭了爵位。”
“曾祖名讳周坚?”
“自然。你曾祖死后,爵位就到了我头上,十年前皇帝让诸候敬献金饼祭祀上天,这事多半就是那董老匹夫出的主意,屁的天人感应,如果真有天人感应,何需用这金饼祭天,还想贿赂上天不成。”
周建德说起这事心里仍有怨气,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架势。
“爷爷没有筹措到足够的金饼,所以被罢了爵位?”
周建德没好气的看了眼身前有些聪明过头的孙子,接着说道:
“区区百金,我虽败家,这点东西还是拿的出手的,这其中另有隐情,等你再大些我再说给你听。”
周若渝心想,得,捧错方向了,看来是没的故事听了。
果然,周建德恨恨又骂了句老匹夫后,第二次背起了药蒌。
“你且去休息吧,明早教你拳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