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的时候，老师们在聊天得时候说起我都表示“这个孩子天资一般，但是认真。”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委婉的在说我笨。有的时候人笨一点，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影响慢慢地长大。

八十年代上学的孩子有一个标配，就是毛线绳拴钥匙挂在脖子上。这就表示着成长，表示着我是可以独自回家，可以独自照顾自己的人了。

放学路上，我们会经过南京挂面厂，就在学校的旁边，然后有两个女同学就走进去了，因为她们的家长就在里面工作，我们特别羡慕，因为她可以经常吃到那种鲜辣方便面，还能拿到方便面的调料，有时候给我们一些，我们就会把调料倒在脏兮兮的手上分着吃，有时候稍微吃多一些还会忍不住的呕吐，其实里面就是盐、味精和辣椒粉。

我们再往前走一点还会路过南京煤炭厂，只有一个小伙伴会走进去，他高高黑黑的，还邀请过我们进去。一个巨大的厂房，里面传送带、压铸机各种设备巨大的轰鸣声。机器的尽头就会出来一个一个的蜂窝煤，他的爸爸就会把蜂窝煤摞成一堆。在某一个时间点，一辆一辆的三轮车就来拉煤。印象中，厂房里到处都是黑黑煤渣，我同学他们住在厂房的二层，也是到处是黑黑的煤渣。他会很大声的和他父亲说话，他的父亲则会用更大的声音回答他。所以他后来成为班级整队喊口令的负责人。

继续往回走的伙伴就越来越少，路过秦淮河的河堤，向日葵、蓖麻各种不知名的野草野花野蛮生长，同学们陆续都回到了自己的家。家长和老师好一再警告我们，不许到河堤的最下面去，秦淮河的河水很急、很深，每年都有好多人淹死在河里。每次我都只能站在河堤上，不停地喊着大伟让他赶快上来。

大伟对于我也是特别不能理解，我经常在走路的时候，手上会抓上两块石头或者红砖，走一段再扔掉。然后再捡起来走一段再扔掉，他很好奇，我在干什么。我解释到，这样抓着走一段虽然很累，但是等会扔掉的时候走路会觉得特别的轻松。

“你不想试试么？”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