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自从他死后,我就再也没去他的坟前看过他。尽管我早已不记得那些事,那些我还没被当做人看的时候的事情,我却仍然记得他的笑容,他那长满虱子的毛发,他那渴望着囚笼之外阳光的眼神,就仿佛曾经他见过外面的世界,也相信外面确有一个世界。
那只灰黑色虎斑猫少年的眼前总是闪过这样一只橘猫的身影。这不由地使他陷入沉思,陷入仿佛用这一生的时间都无法走出的沉思。
“禾苗?该走了吧。”松平在禾苗面前挥了挥手。禾苗总是无法理解那个灰狼少年为何总是在他沉于思考与记忆时打断他。明明无论何时,自己都是一副麻木的表情。零落团的每个人都被赋予了根据个人特质生成的作为武器的异能力,那么他将身体的任意一部分化作植物的能力,便是对他的麻木最好的诠释。作为零落团保卫科的成员,他总是要奔赴这暗地里战斗的前线,他已习惯了血腥,毕竟至于那些早已成为他常识的东西相比,连平凡都称不上。他的世界观由鲜血和哭声构筑而成,织成一张黑网,也透不进来任何黑暗。
松平则不然。这个零落团后勤科的档案员尽管踌躇满志,却老是不愿意上前线。她的能力只能于阴天使用,其作用也无非是麻痹敌人而非进攻,实在觉出自己没什么战斗天赋的松平遂作罢成为后勤员——这样也好,她不喜欢打打杀杀和鲜血淋漓。那是阵禹这个大变态才会喜欢的东西。
此刻的黑猫少年阵禹,却在一旁无所事事地翻看着那本骇人的《古代酷刑大全》。毕竟12岁便担任了零落团刑科(即搜寻审讯和处死组织内部及合作组织中叛徒的部门)科长,她面对战斗的态度比禾苗更多一分癫狂。她的能力正如她本人——掌控空气,完美适配于这个天生的杀手——犹若猎物周身的空气,无处不在的利刃正在生命喘息的罅隙间悄悄逼近。
“这次的任务你不得不出马哦~”阵禹一脸面无表情地说着最让松平害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