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说了我讨厌战斗!”松平不耐烦地别过头去。
“做战地记者就好,”阵禹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又不是没有防守能力,帮我们打打辅助也好”
松平慵懒地摇摇头,一只手插在衣袋里,另一只手摊在空中,虚浮地晃来晃去。“那这次任务应该是去……”
“囚亡岛。”禾苗冷着脸说,本就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也更低沉了几分。
松平不说话了。因为她明白,这是禾苗心底最深的伤疤,而自己的愚钝曾无数次触及他的痛处。她跟在已经出门的阵禹身后,本想招呼一下禾苗,又放弃了。
此时的地下城正是黄昏。斜阳穿过大地的穹顶透进井城——这个曾经的矿城。但那斜阳再也无法把松平记忆中的土壤照得苍黄,粉红的荒草根将引燃一簇火,爬向那土坡上斑驳的黑青,直到烧尽日光,黑暗笼罩井苍高原。但偏偏是那更低处的地火,熔尽了这土壤下黝黑的血液。那如今被井城人挤满的坑洞,像井苍高原眨着黑色眼睛的星星,有人依稀记得它的眼廓,却觉察不见这麻木之都的一丝目光。三人穿梭在这坑洞间的甬道中,踏过井城每一根干涸的神经,向东边,通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