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一道粗哑的公鸭嗓在墙另一边叫道“守青你这脸怎么啦。”
“咋搞的,要不要紧?不会毁容吧?”
“哦……呃……嘶,你轻点”这位守青怕不就是昨晚摔下院墙的那位师兄?
另一个清亮的声音道:“喜荣,你俩声音小点。别人还没醒呢。”
“小啥小,这都什么时辰了?看到没,太阳都照屁股了。”这个公鸭嗓应该就是刚被叫喜荣的人。
又一个软软糯糯的小甜音道:“长治,快点洗;今儿个大家可都起晚了呢。”
那个叫长治的应声不愤道:“半夜三更的被折腾醒那么一遭,早晨谁还能起得来!”
小甜音明显不想让那个叫长治的搅合进去,再次劝道:“长治,你快点呀,人家饿了呢。”
一句娇嗔的“长治,你看你昨晚把人家弄的,都勒出印子了。”把培宁震住了,这里面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吗?
初听到这小甜音培宁还惊讶的以为是哪个小姑娘闯进男书院里,后来想想不对。
女孩子的声音要更尖细一点,再说真有女孩子闯进勤勉院动静可不止这么点。
虽然男孩子这个声音不够阳刚,但这甜甜的也挺好听,就是有点子腻。
不过,怎么小甜嗓对那个叫长治的人,说的话听起来有点撒娇的意味?
不会他们塾学也有个女扮男装的“祝英台”吧。
这念头一起,吓的培宁也没心思打坐冥想了,直接从假山一跃而下。
回屋提了洗澡用的小篮子,大步出了院子。
这一身黏糊糊的,他得赶紧去洗个澡,那位小甜音“祝英台”和男人住在一起就算了,不会疯狂到和男人一起洗澡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公共浴池不好意思脱光穿着寝衣泡澡的大有人在。只要他不怕长针眼,看别人光溜溜怕啥呀。
想到这里培宁迈出去的脚步更大了。
培宁心里想的是这什么女扮男装,混迹在男人中间的女人那就纯占便宜来的,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却睁大着眼睛看男人。
这亏他不能吃。
到了澡堂,大池子里面已经泡着一个人了,光看那白白胖胖的身体就知道是谁了。
培宁听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打趣道:“樊师兄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胖胖的樊师兄道:“果然还是在汤池里泡泡舒服。”
想起刚才听到隔壁院的动静,培宁问道:“师兄这是早就来了?怎么没见进棠师兄。”
樊师兄:“他洗好走了,也没来多早,才刚泡一会儿。就是等师弟的。”
培宁把篮子放在池边,三下五除二扒了身的衣服,伸脚下了池子,拿起澡豆在头、身一顿猛搓,眼见着顺着他的皮肤淌下一股股脏水。
他发现自己身冲完了还是很脏,手掌用力搓搓就能有灰垢下来,带来的布巾用起来根本不给力。掊宁想着再街得想办法给自己做个搓澡巾。
樊锡铭吃惊的看着泡在小池子里的师弟,手的动作都停了。
师弟下了池子就兜头盖脸的对自己一顿猛搓,虽说澡堂子里不讲什么斯文,但师弟这动作也太猛了吧。
培宁光着屁股站在池子边,从篮子里拿出一块干布巾,弯腰从头擦起,瞥眼看到隔壁大池子里师兄盯着他发愣,忍不住提醒道:“发什么傻,还不快出来,皮都泡皱了。不是说等我的吗,我都好了师兄还不快着点。”
胖师兄“噢,哦”一声,赶紧爬了来。
他没洗头,连梳头都不用,身的水也不擦,直接往身套衣服。
这次轮到培宁傻住了,还有比他更猛的操作?
胖师兄得意洋洋:“这天,走到膳食堂身就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