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反应这么慢。
霍娇气结,这个家伙虽然话少,但却是一出口就能噎死人的那种,遂转过了头去不再理会他。
台上的舞已歇,又上场的是两个粉墨浓妆的戏子,他们穿着亮丽的戏袍,宽大的袖子半掩着白皙的葱指,声音如被玉打磨过一般,婉转的撩拨着人心,尖细动人,让坐下一时难分雌雄。
酒很快便被莹儿给提了上来,霍娇掏出了几两碎银塞到她手里,刚刚看到她的手因为收拾碎茶壶而被割开了一道口子,照着梁妈妈刁钻的性子是不会给她钱去找大夫包扎的,索性霍娇便把钱给了她。
莹儿接过手上有些分量的碎银后,脸上先是惊讶,然后便慌乱的推辞了起来:“姑娘方才没有责怪霍娇就已经是很感激了,又怎么好意思收您的钱,您快些拿回去。”
“你方才摔倒也是因为我,”霍娇盯着莹儿手上依旧往外渗着血珠的长口子,强行把银子又塞了回去,“最近天气燥热,伤口是不好愈合的,你抽个时间出去上点药把伤口包扎了,不然流了脓碰不得重活梁妈妈又得责怪你了。”
莹儿本还想推脱,可是听见霍娇口中的“梁妈妈”时,眼神里划过了几分惧色,她犹豫了一会,然后就要感激的跪下去:“姑娘的恩情莹儿记在心里了,他日若有机会,莹儿愿意当牛做马的报答姑娘您。”
霍娇一把把她捞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拭去了她眼角的泪花。
宾客蜂拥,莹儿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被人给叫走了,霍娇重新把目光放到台上,不知为什么她越看台上的戏子越发觉得像玉容,然后脑中便不自觉的浮现了黎妃的面容。
霍娇忽然觉得胸口里有些闷,她抱起桌上的酒坛揭开了盖子,然后扯下面纱便咕咚咚的饮了起来。
夜隼伸了伸手,本想阻拦,想了一想又把手给放了下去,他虽没有感情但是世故还是懂一些的,他知道这里并非皇宫,霍娇需要的,也许是简单的发泄罢了。
酒一坛接一坛,霍娇的脸也越来越红,最终她打了个饱嗝,斜靠在椅子上有些神志不清地准备去找厕所。
夜隼也起身,却被霍娇给瞪了回去:“本宫去如厕,你跟着干嘛?”
说完这句话霍娇感觉有哪里不对,她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本宫本宫是谁”
想必是思考了一会没有想起来,霍娇便不耐烦的甩了甩袖子,含糊了一句“管他呢”,便自顾自的去找茅房了。
也许霍娇的脸红的厉害,竞春楼里的宾客并没有像几个月前那般认出这就是霍将军曾红遍京城的嫡女。
只是霍娇扶着墙壁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却迎面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霍娇往左他也往左,霍娇往右,他也跟着,最后紧逼了一步上来,把霍娇原本就不清楚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霍娇终于抬头怒道:“什么人,敢挡本小姐的去路!”当目光触及面前人的脸庞时,霍娇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她歪了歪头,不解道,“怎么这么像嗝魏孝辞。”
此时的魏孝辞却一脸薄怒的站在霍娇跟前,他望着醉的面色潮红的霍娇,有些气恼地攥紧了拳。
“肯定不是,那家伙”霍娇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扶着墙打算绕过魏孝辞回去继续喝,不料没走两步便被魏孝辞打横抱起,往楼上的厢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