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低了低头,把脸转向另一边,轻声说道:“我并没有责怪你什么,她们也都是命苦,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这么说,也是实话实说而已,谁知竟让你难过了,我是无心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无心的,你素来都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我怎会与你计较,好了,现在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不要等我。”上官浩宇紧了紧司青的双肩,在她额间印上一吻,便准备出门了。
“你要去哪里?现在天已黑了......”司青有些担忧地追上去问了一句,上官浩宇回过头来,脸上笑得很好看,对她温柔地嘱咐道:“你早些睡,别担心我,我不过是去见一个人。”说完便出门了,司青低声嘀咕了一句:“谁担心你了,不过是问一句而已。”
清云寺外的逍遥洞,一个黑影飘然而至,不知道他对着石板门念了一句什么,那洞口的大门应声而开,黑影飘然进洞。
洞内灯火明亮,一名眉眼俊秀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个台子上打坐,只见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一只简单的玉簪高高挽起,他的背脊挺直,身着浅灰色袍服,这袍服看起来干净、飘逸,一尘不染。一双剑眉下细长的眼睛正被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他此刻并没有睁开眼睛。
在他的下方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默默地跪在那里,此人正是旌国太子殿下上官浩宇。
主坐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他缓步走下台阶,扶起地上跪着的爱徒,缓声问道:“浩儿,为师听说你最近不仅身中剧毒而且被刺客追杀受了重伤,差点性命不保,可有此事?”
上官浩宇双手抱拳,回道:“禀师父,确有此事,不过徒儿命中有贵人相帮,前后两次遭遇刺客都被此人所救,如今已经无碍了。”
“哦?”男子以疑问的口气哦了一声。他往前缓缓走了几步,似是在思虑着什么,旋即转过头来看着上官浩宇说道:“你三岁之时就跟着为师学习武艺,虽然为师的武艺比不上你的太师父,但在江湖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你本身的根底就不差,跟着为师学习了那么多年,又在战场上久经考验,为师本以为你这些年大有长进,可是前一阵子你居然前后两次遇袭还差点保不住性命,你可知道为师心中对你有多失望吗?”他这话说得极其平缓,但上官浩宇听来却胜过最严厉的斥责。
上官浩宇低下头去,躬身施礼道:“徒儿一时失察,中了奸人的埋伏,险些丧命,让师父您失望了,今后徒儿一定更加勤勉,定不负师父所望,请师父放心。”
中年男子平和地看着他说道:“为师并不是怪罪于你,你当知道为师对你的期望很高,也期望你将来可以为天下百姓谋得福利,让大家都过上安生的日子,不用整日担心国家被灭,颠沛流离,过着逃亡的日子,你可明白?而今为师却听说你连区区刺客也应付不了,还险些丧命,莫非一直以来都是为师高估了你?”
上官浩宇只觉得万分惭愧,不知道该怎么对师父解释,第一次遇刺是他势单力孤,被高手合围,他能冲出一条血路活下来本就不易;而第二次遇刺,却偏偏是他身中剧毒,正值毒发之时,那一剑险些要了他的性命,要不是司青救了他,现在他恐怕已经……
想起了这些前尘往事,他忽然记起他遇刺当日是田嬷嬷及时通知了司青,并拉着她前去救了自己,突然又想起自己今天来见师父的目的。
“师父,此前是徒儿大意,让师父您操心了,今后徒儿定不会再出此类纰漏,让您操心,更不会让您再失望,今夜徒儿来此找师父,是有事想问师父。”上官浩宇恭敬地说道。